苏铭双手手指使劲抠向地面,手背青筋暴起,可见对于此事多么愤怒,但现在的自己却做不了任何反抗,只能从头来过,开庙立坛,先收集香火,积攒功德。
若没有香火和功德加持,即便自己修为再次到了巅峰程度也不可能寻到飞升契机,所以现在第一步就是立庙,而眼下这座破庙就很不错。
苏铭对着破庙四处看了看,除了被风化的很严重的神像之外,四面墙壁也是不遮风不挡雨,就连窗框和木门也是破的有些惨不忍睹。
破庙的围墙亦是如此,已经倒塌的不成样子,就剩下墙根了,院子里杂草丛生,再加上这破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屋檐上蹲着的几只乌鸦也是发出着凄厉的叫声,让此地更显凄凉。
不远处的田间地头上,有着三位穿的很朴素的中年老农,手搭着手相互搀扶着小心翼翼的从田埂上走来,跳过流淌着涓涓清水的小溪,走到了蜿蜒崎岖的小路上。
这小路的尽头,就是破庙所在,三人顺着蜿蜒崎岖的泥泞小路对着破庙的方向缓缓接近。
不过,有趣的是,这三位中年农夫,每个人的胳膊上都挎着一个柳条编织的挎蓝,在挎蓝里装着黄纸、供香,还有一踏一踏的纸钱,在纸钱上还压着三个馒头和几颗有些黑色斑点的苹果。
似乎是不太放心,三个人的腰间还别着一根折断的桃树枝,用来辟邪,后背上夸张的贴着几张画满符文的黄符,上面也是有着类似于诸邪、镇鬼之类的字样。
“老张,你确定这办法有用?”
走在最后面的一位中年农夫,身上穿的粗麻布衣打了不少补丁,就连右手袖口那里都是因为提着挎蓝的缘故,将原本能够隐藏一些的破洞露了出来。
中年农夫伸手使劲的拽了拽走在自己前面的农夫,因为常年田间劳作,被晒得黝黑的脸庞上也是布满了褶皱,再加上这凝重的神情,让这中年农夫看上去显得无比沧桑。
这人压低了声音,对着前面的老张再次紧张的询问,实在是有点不安心。
“你就赶紧跟着走吧,要是这办法没有用,老张也不至于拉上我们俩人来这里了。”
中间的农夫对着这人宽慰说道,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鼓,但是现在可不能说什么风凉话,还不如直接相信老张。
老张回头对着走在最后面的中年农夫瞧了一眼,眼中充满了自信,对着这人轻声说道:“放心,虽然这破庙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来祈福了,但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这方圆几十里,也就这里的破庙离我们最近了。”
“而且你可别忘了隔壁村村头老刘家大儿子惨死的样子,虽然没亲眼见,但大家伙都听说了,他儿子可是被吸成了人干啊,模样惨不忍睹,老刘头都被吓疯了。”
“据说,有人看见过那东西,很是邪乎,黑乎乎的一团,一到晚上就出来,还专门盯着未成家的壮年男子,这十里八村的,已经有不下十个小伙子被吸了阳气变成了人干。”
说完,老张又表情严肃的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对着二人虚了一声,使劲的压低自己那有些粗重的声音,让他们小心说话,然后眼神警惕的朝着四周瞅了瞅,略有些艰难的抬脚一滑一滑的迈着步子向前走去。
走了一小段之后,老张又回头小心翼翼的微微出声对着二人安慰道:“应该是有用的,这法子可是我托人求来的。”
“要不是那清风道观的老道士开口要价太高,我也不至于拉上你们来这破庙了,不管如何,先试试吧。”
这俩人听着老张的话,点了点头,最后这人深吸口气,小声回道:“就是,总比坐以待毙要好,我可不想我儿子被吸成人干。”
三人对视一番,继续一前一后的搀扶着,小心翼翼的朝着破庙那已经坍塌的大门走来。
苏铭也早已起身,在破庙四周转了转,实在是无从下手,不知道从何处开始修葺,真的是破的惨不忍睹,就在他斜靠着房檐下那已经退色腐朽的大柱子上惆怅时。
那坍塌的庙门处的动静直接把苏铭的思绪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