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宁这才记起,起初她出手救下时察觉的气息,的确是与她同出一宗的神息,也是因为如此,即使月舒窈中途算计她们,辰宁也并未扔下她不管。
“她神息来自她母亲?”辰宁问道。
“吾妻与我初见时,便已经算出月狼族天命无多,万劫将至,但勉强可以为我族留下一脉,便是我儿,”月氓叹了一声,语调微颤,“她孤身入沧溟,与万劫之渊借了一脉神息,渡与我儿,此后便永久封印在山中,临行之时她告诉我,月狼族劫难之后,会有南面来的贵人救下我儿,我原本半信半疑,直到在白木眼中瞧见了您。”
“所以,你便确信我是尊夫人等的人?”
辰宁并未掩饰自己的怀疑,月氓自然也听得出她不信这话,只是他如今找不到第二个人,既能护住月舒窈,又能将他接着要托付的事完成,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贵人要寻赤木槐,须得先平定了东胜边境危机,再破开北冥军在沧溟山脚下的封锁,若是贵人能在沧溟山中找到万劫之渊,便能知晓赤木槐下落。”
“狼王是当我傻了?”辰宁冷笑了一声,起身退后两步,神色戒备的说道:“沧溟山是你月狼族地界,若是赤木槐在那处,狼王何必让我去找?”
她做好了动手的架势,虽说她怜惜月舒窈年幼,可狼王刚刚那番言论,却是打着主意卷她入是非之地。
她对北冥诸多部落之间恩怨并不感兴趣,月狼族也好,北冥王族也好,她都不想管。
她只想找到阿九。
“贵人莫怒,并非我从中作梗,”月氓神色焦急,左顾右盼,最好摇醒了月舒窈,从她贴身的夹袄中,撕开一道口子,取出一条锦布来,递给了辰宁:“贵人不妨瞧瞧这个,这是几年前吾妻特意留下给贵人的。”
辰宁哼了一声,倒要看看月氓还有什么诡计,她漫不经心的接过,却在展开的一瞬间愣住了。
布帛之上是阿九熟悉的字迹,上书宁君,两字中间一道九瓣花案符文,除此以外,帛上未书其它。
她怎么也想不到,竟在此时此地此景,收到阿九给她的信,恍然间她手下一颤,忽然觉得眼前迷雾重重,似真似幻。
这是隐字符是她所创,瑶城分离之时她留书给阿九,想着回京以后传信不便,便加了这道隐字符,此符应当只有他们二人知晓。
怎么会如此凑巧??
她试着解咒,竟没想到居然对上了。
帛上果真是阿九的字迹,寥寥一两句,言简意赅:“千头万绪无从说起,神君若是得空,往沧溟山去寻我,阿九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