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镇南侯府,百里彦看着案上堆着一叠书信,坐下拆了信看,不一会儿却又咳了起来,屠一连忙倒了水来:“侯爷,要不要回屋歇歇?”
百里彦喝过水,摆了摆手:“就在这儿吧,你去看看陈康回来没。”
他这会儿稍稍缓过来一些,神色却比起刚刚在马车上更苍白了。
屠一踌躇了片刻,百里彦见他没动,于是催促道:“你快去,不必担心我,这点伤要不了命。”
“侯爷,要不你还是和辰公子直说吧?”
百里彦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有照夜的事情在前头,我说不说有什么用?”
“可是照夜公子是自己去的,和侯爷你有什么关系?你总不能一直让辰公子这么误会你!”
屠一忍不住替他叫屈,当年的事起因是辰公子,担责的是照夜公子,收拾烂摊子的是他们家侯爷,结果不讨好还是他们家侯爷。
百里彦见状,只是无可奈何的笑笑,他又何尝不想告诉辰宁当年的真相,只是时下却不到时候:“好了,你去找找陈康,若是他回来了让他来见我。”
屠一话已说尽,只能领命:“是。”
等屠一出了门,百里彦这才满身疲惫的坐了下来,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头,想着在辰宁心里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明白照夜的事情,如今只能忍着等合适时机再说。
他想起在马车上的情形,忍不住笑了一声。唉,若不是他身上还有个爵位压着辰宁,恐怕辰宁早将他扔下马车,指着他鼻子大骂了。
可转念一想,他若是这一身权势能压得住辰宁?倒也不至于让二人彻底决裂便是,他看着桌上散落的书信,忽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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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百里彦差人送来了金蝉壳,是昨日许诺给苏卿的。
穆莺原本就气他们昨天出门没叫上她一起,这会儿听见百里彦给苏卿送了东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跺了脚,哼了一声走了。
苏卿手里还拿着那个礼盒,只觉得脑门子突突的疼:“镇南侯是和我有仇吗?”
这送东西的时候,可真是让她有口难辩。
辰宁幸灾乐祸的噘嘴笑,“懂了吧,诶,就是这么巧,你说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你也别说我,”苏卿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你昨天不是说你们吵架了,怎么他今天还给我送东西?”
祈远也有些好奇的凑过来。
“吵架是吵架,送东西是送东西,再说,送东西是在吵架之前说的,而且也不是送给我的啊!”辰宁说得理所当然。
祈远闻言哼了一声:“你跟他倒是分得清。”。
辰宁忽然被他呛了一声,还有些迷糊,半晌回过头看着苏卿,满是疑惑:“我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苏卿正想着自己身上的事儿呢,冷不防听她说了这么一句,有些愣愣的摇头,半晌才记得祈远刚说了什么。
辰宁后知后觉的生了气,转身就要冲出去找祈远理论,苏卿看她在气头上,连忙拦住她:“姐,你先冷静一下,冷静一下,祁哥现在正在气头上,没得理智的,你等他理智点再说。”
辰宁闻言,自己气冲冲的在屋里来回踱步,小声的抱怨:
“总是这样,有什么话从来不说清楚,每次都要我哄着他,你说凭什么啊?脾气比我还大,这还是我俩没在一起,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他,每次有什么不高兴,也不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到底谁是大小姐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