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叙起来,一切似乎都与往昔别无二致,一切却又已经迥然不同,只是不同之处何在,除了各自心中体会,却就不得而知了。
聊着聊着,话题不再涉及两家之事,也渐脱离了追忆和问候,两人便都不再收敛声音。
‘恰’是此时,符希玄似和南宫羽说着,他与许恒结识的‘奇缘’,南宫羽将案一拍,奇道:“许道友的道法造诣,真就如此之高?”
许恒听见此言,回过首去,便见南宫羽朝他一笑,说道:“我与符师弟谈玄辩难,每次都是大胜,却是不信他的判断……”
“欸!”符希玄道:“慢着,你和我辩难大胜,是什么时候?”
南宫羽道:“我每次与你辩难,都能解开许多疑惑,而叫你却一无所获,这难道还非是‘大胜’?”
闻言一旁在听之人,都是呵呵笑了起来,就连正在斟酒的仕女,都是忍俊不禁。
南宫羽全不以为意,却朝许恒接着说道:“所以我想见识见识,道友造诣真个那么高么?”
许恒瞧见淩灵秀眼角弯了一弯,忽然竟觉时光倒流了般,下意识与她错开眼光,笑道:“好吧,那南宫道友莫非是要提個难题,考教考教贫道了?”
“不不不。”南宫羽道:“我听符师弟说,道友精通火法,恰好我最擅长水法,不如你我就借着这水火比较比较。”
“哦?”许恒道:“如何比较呢?”
南宫羽微微一笑,忽然伸出两指,在身旁的酒樽中蘸了一蘸,旋即轻轻一弹。
便有一滴酒水,以并不快的速度朝着许恒飞来。
许恒心中一动,这滴酒水,瞧着似乎平平无奇,但是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其中深重的‘法性’。
那是奔腾澎湃的水势,似有一道无形的巨浪,在这一滴酒水之中不断翻涌、旋转、堆叠……
许恒知道这一滴酒水砸下来,恐怕能有千钧之重,这‘论道’的方式,可就不是与符希玄那般的谈玄、说理、辩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