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令牌的花纹很简单,只在边上刻了几条像是水波纹的水线,正面只刻了一个“黑”字,背面则是磨得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这块令牌拿在手上很沉,但这不是铁铸的,极有可能是世间罕有的乌铁木刻成的。
郑显有自己的私兵营,叫黑羽军。
这黑羽军大概有二、三万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出来的军中精英,比御林军的实力还要强悍。这黑羽军的令牌一直在郑显的手上,没想到郑显竟然没把令牌传给郑衍,而是给了我!
我看着这块令牌有些犹豫,我如今武功尽失,这些强悍的黑羽军怎么可能听令于一个毫无武功的人呢?
郑显说:“拿着吧,太子涉世未深,手上的权力太过集中,对他来说反而不是件好事。”
我接过令牌,有些犹豫地开口道:“难道太上皇就不怕我以此令胁持天子而得天下?”
郑显听了想笑,可是刚一张嘴,就被涌上来的血呛住了嘴喉咙,忍不住又大咳起来。
卫一听了则吓得面无血色,差点就想来夺我手上的令牌。
倒不是卫一怕我造反,而是我今天所说的话,如果是别人,早已死了几百回了,他不想我早死,所以想着还是把令牌拿回来算了。
郑显倒是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说:“如果阿蛮想夺皇位,根本无需说出来。”
郑显还真是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自己。
郑显接着说:“阿蛮是个懒散之人,要你统领黑羽军确实有些为难,但朕相信阿蛮一定会找到合适的人,将令牌交付于他。”
我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明白郑显这是想要我将令牌交给公孙文啊!
这个老狐狸,明知道直接把令牌给公孙文,公孙文肯定不会接受的,竟然绕了个圈子想让我交给他。
公孙文手上有了兵权,就算以后郑衍和公孙文反目,郑衍也不敢轻易动公孙文,这是一个老父亲对另一个儿子的保护吧?
我知道这块令牌不是给我后,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我将令牌放进袖子里,还拍了拍,说:“阿蛮绝不辜负太上皇的重托,一定会为此令牌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郑显看着我笑了,这是真心实意的笑,像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心事后如释重负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