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子当然知道天花病毒的厉害,所以才会这么震惊。
我接着说:“陛下正在想办法,夫子不用太过担心。我刚才给了一些银票给我大哥,就是让他去购买多点米粮肉菜,这段时日子你们紧闭院门,哪儿都不要去,这样会降低感染的机会。”
陆夫子见多识广,可他只是一个夫子,又不是大夫,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只能等政府颁令了。
陆夫子突然涌出几滴泪,说:“阿蛮,谢谢你,没有你,我们书院可能真的度不过这个难关。”
他最后的几十两银子都被掏出来用光了,下一个学期的束修要等年才有得收,如果不是我送银子来,他们这一屋子的人恐怕都得饿死。
我笑着说:“夫子客气了,夫子是陛下的陪读书童,就算我不帮你,陛下也不会袖手旁观,让你活活饿死的。”
听我提到陛下,陆夫子苦笑了一下,说:“陛下长大后不需要陪读书童时,原本安排我进翰林院,可是我早就厌倦了宫中的尔诈我虞,于是出来开了这间书院,我以为陛下对我失望透了,想不到还让你来给我送银子,哎,是老夫心胸狭窄了。”
我正寻思着安慰他两然,门口传来杜师兄的声音:“老师,赵兄弟,范大夫带到。”
我连忙站起来,说:“快请。”
这屋里就一张凳子,我不站起来,范春来连坐着问诊的凳子都没有。
范春来走到来,朝我拱了拱手,说:“赵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我也朝他拱拱手,说:“范大夫,你来得正好,我有事和你商量。”
范春来以为是进太医府的事情,神情有些激动地说:“赵兄弟先等我为陆夫子问诊完再说。”
我作了个请的手势,说:“好,范大夫请。”
范春来坐到凳子上,仔仔细细地给陆夫子把了脉,又检查了一下口眼耳鼻,然后站了起来,说:“陆夫子的毒已解,就是身子太弱,得慢慢养。”
陆夫叹了口气,说:“老夫这身子自己清楚,就不必抓药了,浪费银子,慢慢养着也能好的。”
我连忙说:“这怎么行?不喝药你的身体绝对不好不了,你不要省钱,锦平现在有银子,就是少大家吃喝也不能断了你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