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人的声音在林间回荡。而此刻的默青,却早已跟随一串新鲜的脚印,找到了他的目标——一头野狼。
他毫不犹豫,弯弓搭箭,一箭射出,“嗤”的一下,箭矢射入狼的腹部。野狼并没有立即死去,踉跄着向北边而去,默青一路跟随,来到了后山北边的悬崖边上。
默青再搭一箭,瞄准野狼咽喉处,准备结果了它。但当箭矢射中野狼的时刻,野狼居然向后一退,脚下的石头一滑,即将跌入悬崖之下。眼见野狼即将坠入悬崖,对于默青而言,野狼就是鹿金角,怎能坐视不理?
他一个箭步飞身而出,紧紧抓住了野狼的一只脚。然而,巨大的惯性让他也悬在了崖壁之上,仅仅只有一只手抓住悬崖边的一块凸起的石头。
默青感觉手抓住的那块石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动脱落,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两三个呼吸后,野狼、默青,还有那块石头,一起跌入悬崖之下。此时,默青知道,等待自己的只有粉身碎骨的结果。他的父母、朋友、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爹娘,孩儿不孝了。”
他心中默念着。
与此同时,妙公子正在紧锣密鼓地猎杀第二只麋鹿。所有观察手的注意力都在妙公子身上,而默青猎狼的过程则在密林的北边,是树上观察手的盲区。加上他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作为,对于他摔落悬崖的事情根本就无人知晓。观察手甚至开始对妙公子捕获麋鹿的过程进行播报,详细到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外围围观的人群还时不时传出叫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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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震强烈的刺痛让默青从昏死状态睁开了眼。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想用手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他感觉不到自己双腿,整个人处于一种虚无状态。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默青这样想着。然而,一阵钻心的刺痛感再度传来,他费力地揉了揉眼睛,霎时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发现自己正处于悬崖中间,左腿断裂,右大腿被一根手臂大小的树干贯穿。整个身体被这跟树干悬挂在空中,这个树的生根处,是这片悬崖唯一的平台。默青硬生生把大腿从树干里抽出来,他感觉一震眩晕,剧烈的疼痛感差点让他昏死过去、跌落悬崖。
树干离平台不过两三米远。默青极度虚弱的身体加上双腿断裂失血过多,他每前进一分一毫都异常艰难。如同万把刀剑在割扯自己的皮肉。几次都差点昏死过去。一旦昏死,这深不见底的悬崖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处。他仅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在经过了不知多久之后,默青来到了那个平台之上。
“这应该是这辈子最艰难的路程了吧!”
默青有气无力的吐出这几个字。他的嘴角艰难的露出一丝弧度,仅一个刹那,就消失不见了。
他费力地撕下衣服,把断腿跟那个窟窿包扎了一下。创口太大,依旧有鲜血不停渗出。
他费力地撕下衣服,胡乱地包扎着断腿,但创口太大,鲜血依然不停地渗出。默青绝望地环顾四周,这块小小的平台不过四五尺大小,四周全是光溜溜的峭壁,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地方。他无助地倚靠着冰冷的岩壁,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孤独。
他抬头看向天空,一群秃鹫在上面盘旋,它们的叫声回荡在山谷中,仿佛在宣告他的死亡。默青苦笑着,用微弱的声音对它们说:
“你们再等等,记得吃我血肉的时候温柔一点。”
话音刚落,他便倚着岩壁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双腿流出的血液染红了地面,与这片荒凉之地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梦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他们似乎在呼唤他的名字,向他伸出了援手。然而,他却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无法挣脱。
这一刻,默青的内心充满了凄惨和无奈。他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冰冷,生命的火焰逐渐熄灭。然而,即使在这最后的时刻,他的心中仍然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他渴望能够找到出路,渴望能够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