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钺在窦则颖的宅子里转了一圈,心里有着隐隐的担心。
现场太干净了,没有任何脚印、打斗的痕迹,门窗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
窦则颖的妻子王氏头晕昏沉,想来是中了迷药,体质较弱,还未缓解过去。
“窦大人果然如传闻中廉洁。”楚青钺在宅子里转了一圈,突然开口说道。
“哼,为官者的本分,不值得赞扬。”窦则颖丢了东西,脸色更加不善,甚至有些迁怒楚青钺,昨日本来想直接找他,听闻他两位侍卫武功高强。但自楚青钺上任,他参了他十数次,实在是有些拉不下脸,没成想楚青钺直接不管不问,直到东西被盗走才出现。
“楚某说句实话。”楚青钺指着窦家待客的屋子说道:“你家中也就这几幅字画值点钱了,哦,这桌子应当也可以换点钱。”
官场上的人讲究含蓄,就算跟他不睦的同僚想要讽刺他的寒酸也是含沙射影,大部分都是就算心中不以为然,面子上也要赞颂几句他的高风亮节,楚青钺这人却直言他家徒四壁。他冷笑一声,想要用一贯的牙尖嘴利讽刺两句,却只见这主仆三人都是最普通的装束,中等的衣料,浑身上下唯一的配饰便是武器,听闻在军中更是与普通士兵同食同住。就连当日办了康王的案子,向皇帝要了康王的别苑,他正想参他一本,却不料这人转手就将宅子卖了,预定了上万件的冬衣。
“这紫云钗,应当是你府上最为值钱的东西了。”
窦则颖点头,“没错,此乃文帝赏赐之物,一直供奉于祖母的灵位之前。”
“那就奇怪了。”楚青钺站在院中,望了望天空。
“有何奇怪。”窦则颖皱眉。
“家徒四壁,就此物值钱。”又指了指候在一边的家人和下人,“你为官廉洁,屋中尽是老弱。”
楚青钺言语中没有丝毫鄙薄之意,但窦则颖十来岁的儿子却不愤的说道:“我爹为官清廉,自然不像其他人一样,珍奇满屋,下人满院。”
小小的少年,身体单薄,脸色胀红,一双眼睛带着怒气盯着楚青钺,身上的衣物也只是最普通的款式,但颜色却有些特别,要青不青,要蓝不蓝。
楚青钺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转头继续对着窦则颖说道:“若那盗贼想要你紫云钗,直接来偷便好了啊。”说着又看了一眼王氏,“这装着钗子的盒子,大约多久,才会打开查看一次。”
窦则颖摇了摇头,“数月才会打开检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