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恶人我来做。”
“今天不把银子拿走,改天你们都敢把叔叔的坟给刨了。”
说完,艰难地探身下到瓮里,近距离摸了一下陈夏的脸。
这是自己的兄弟,没啥可忌讳的,他不害怕死人。
“兄弟啊,为了你的安全,我冒犯了啊。”
“你说的对,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无儿无女,我也行将就木,谁都不能保证你能不能安眠。”
“事都是我做的,都报我身上,不要跟这帮混账一般见识啊。”
把陈夏手里的两个小银锭收了。
摸到身上,还有一块小玉佩,吊在胸口。
然后把嘴巴撬开,拔出一只小玉玦。
边上的三个儿子越看越惊,兴奋得不住搓手。
“叔叔真有钱啊!”
“就是不知为什么遭这么大罪,眼也瞎了,腿也瘸了。”
“这些东西哪是小钱,不只百两银子吧?”
陈发一边流泪,一边翻陈夏的尸身,每捡一样就忿忿地扔到上面去。
“没了,全捡空了,拉我上去。”
儿子们纷纷伸出手,要把老父拉上去,陈发忽然停下来。
转身吃力地把陈夏放倒,从坐的位置摸出一块小玉璧。
“这回是真没有了。”
儿子们再次伸手,陈发却不伸手,怒道:“你们真的要让叔叔空着手走吗?”
三儿子福至心灵,马上掏出十几个铜钱,递给父亲:“让他拿着这些,好吗?”
陈发往陈夏坐的位置放一个,把他扶正,然后在手里各塞一个,嘴里塞一个,剩下的撒在身边。
“这些都给他,已经拿下来了,就不好再拿上去。”
众儿子们把陈发拉了上去,终于如释重负,暗自欣喜若狂。
陈发这回亲自把大瓮的木板盖子盖上去,指挥儿子填土。
儿子们这才卖力地把土啊,砂石啊,纷纷往坑里填,填得满满的,并且用脚狠狠地压实,好像害怕叔叔从土里爬出来找他们似的。
根据陈夏事先的安排,不堆土,不立碑,过几年这里就跟没人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