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进不能辜负两个老人家的心意,于是他拼命修炼。
煞阳宗覆灭之后,余进几番经历生死,如今从异国归来,终于才有机会回到余家村这里。
可余进知道,他再也不能迈进家门。不是家人不允许,而是这无穷无尽的修炼岁月不允许。他不能带着对于家人们的眷恋安心修炼。
他不想,但他必须割舍掉这俗世中的情缘,守住自己的道心!
这也是余进当时那么狠心拒绝田玉容的原因!
正在余进心中五味杂陈之时,余家村东头一户人家里快速走出来一名六十岁上下的老汉。
夕阳映地老汉的整个脸红彤彤的,然而,常年的辛劳在老汉脸上留下更多的是黝黑“颜料”。在夕阳光芒的照耀下,老汉的脸上黑里透着红,显得十分怪异。
老汉站在门前看了看通往青牛山的山道,脸上有几分焦急,也有几分期待。当他远远地看到山道上有两个人影朝这边走来时,老汉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多时,两个健壮的青年出现在了余进的视线中。
身材稍微高大的那名青年扛着一头肥硕的野猪,显然今日的收获不错;而身材精瘦的青年左手掂了一只灰白相间的杂毛兔子,右手则垫着两把简易的弩箭。
两名青年有说有笑,似乎在商议着明天要换一处狩猎的林子。
待两名青年走到村口时,老汉连忙上前接过了精瘦青年手中的兔子。这时候一个穿着花布裙子的少女从院子中跑了出来,看到老汉手中掂的兔子,连忙欢快地跑过来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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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高大的青年见状,连忙调侃道:“燕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再这么下去,可真嫁不出去了!”
十七八岁年纪的少女闻言,立即羞得满脸通红说道:“大哥你又拿我取笑。我说了,这辈子不会离开爹和娘的。”
少女说完这话,便掂着兔子跑回了院子。
身材精瘦的青年见状,便对身旁的老汉说道:“爹,燕子是个女儿家,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了。我和大哥一时半会娶不上媳妇没关系,但无论如何也要给她凑出嫁妆钱来。这一阵子我们的收获不错,用不了多久,便能凑齐一些银两了。”
老汉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一收,立即唉声叹气地说道:“爹没本事啊。你们两兄弟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没娶上媳妇,我余老歪愧对祖宗啊!”
说着这话,老汉眼看着就要掉下泪来。
高大青年见状,连忙对弟弟训斥道:“你看你,好好的又提这事干什么。燕子的事情有咱们替她操心就行了,这事以后不许在爹娘面前再提了!”
精瘦青年闻言,连忙对老汉安慰道:“爹,良子没有半点埋怨您的意思。您不要多想。我只是担心燕子被别人说闲话。唉,也不知道咱家三儿咋样了!”
说完这话,精瘦青年顿时加快了脚步,很快进入了院子中。
听到精瘦青年提起了“三儿”,老汉与高大青年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叹了口气。
快走到院门前的时候,高大青年对老汉支支吾吾地说道:“爹,我托人打听了。那个什么煞阳山上七八年前遭了大难了,上面修行的宗门一夜之间化为了灰烬......咱家三儿恐怕凶多吉少了......这事儿我一直瞒着老二、燕子和你们二老,但总拖着也不是个事。依我看,咱爷俩偷偷给三儿立个坟吧,他好歹也是咱余家人,人没了,魂得有个去处!”
老汉一听这话,顿时愣在了原地。
半晌后,一行行热泪从老汉眼中流出。但老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轻轻对着高大青年点了点头道:“还是老大你想的周到。爹对不起三儿,当初就不该让他跟那个什么道长走。这七八年了,三儿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就知道出了事了。”
说到这里,老汉有些难以抑制自己的悲伤,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
高大青年见状,连忙将肩头的野猪放了下来,拍了拍父亲的背说道:“爹,您可别哭。让娘和他们俩听见,咱家就没法过了。三儿去都去了,咱们给他修个坟,立个牌位,让他托生个好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