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就这个好处,比我强者皆是吾师,管他是谁,摇头晃脑道:“三人行,必有吾师,古人诚不欺我。”
星辰嘴里这般说,还是悉心传授射箭的诀窍,毕竟太清功还要仰仗这个破师傅提点。
破晓的悟性不差,在射偏了几次之后,就能中靶了,最后一箭碰巧射中了靶心,当下志得意满,收手离去。
至于其他单兵坊、甲具坊,不看也罢。
破晓对兵器的理解是,越简单越好,越复杂的兵器越难使,反而限制了人的发挥。
一如他的白打和刀法,毫无招式,全凭心意和临敌反应,加上他的龙步,如今近乎人间无敌,正应了林清儿的一句“大道至简”。
师徒俩出了军器作坊,这一路下来,星辰对破晓熟络了很多,也敢调侃这比自己仅大一岁的师傅来。
第一次当师傅的破晓,也不知啥尊师重道的礼节,觉得这般相处挺好,亦师亦友,省的拘谨。
两人不多时到了主街尽头,破晓忽然隐隐听得哀嚎之声,更嗅到了一丝血腥之气,便问:“那是什么所在?”
星辰一反刚才的跳脱,目露不忍:“是医馆,伤兵皆在此治疗,三十年大旱,野外草药几乎采不到,全靠自己培育,数量、品种皆有限,很多伤兵不治而死。”
破晓心念一动:“带为师去看看。”
星辰不想见到部属惨状,很不情愿地带破晓进了医馆。
但见几间大屋内,烛光惨淡,至少躺了数百伤卒,大多是尸魃的抓伤、咬伤,有的伤及肺腑,有的露出骨头,其状甚惨,便是士卒坚强,但也难忍剧痛,忍不住呻吟出声。
尤其那些伤势最重者,几乎就是等死,连麻沸散都用不上,因为要把珍贵的药留给还能存活的同袍。
几名医师来回忙碌,颇有些焦头烂额,也无人搭理破晓师徒。
有些伤轻的军卒见到星辰,皆勉力行礼:“参见少将军。”
星辰两眼含泪,只是连连点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破晓看了一圈,心中大致有数,到了内堂,让星辰召来医馆主事,请他详细介绍了伤兵情况。
破晓又问星辰:“这些伤卒你都知晓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