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脸上被挨了一巴掌也无所谓。
徐招娣泪流满面,声音颤抖着:“这下如你所愿了,孩子没了,你开心了吧?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这个杀人凶手!”
相对于她的歇斯底里,楚绿则是淡定的多了,她酝酿了很久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娘,你不能这样说啊!这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你背着爹,偷偷把家里的钱都给了外婆家。我只是想把你从地上扶起来……”
若是爹娘没说招婿之前,她说不准会把那未出世的弟弟当作依靠。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这段时间,外婆家是怎么对娘的,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娘把舅舅当作宝贝一样捧着,她并未看见有任何回报,有的只是一味的索取。
原本招赘的事情---家里都已经默认了,可就是这么巧,弟弟来的这么突然,突然到她完全没有准备,突然到本身就没什么存在感的她变成了彻底的透明人,偶尔被想起时-----必然是缺人干活的时候,她就像是这个家里的长工,有永远干不完的活。
既如此,那家里的所有---理应自己继承。
楚绿想了很多,尽管有些后怕,却从未后悔。
因为她知道,但凡这个所谓的弟弟出生了,她在这个家的日子必然会过的更加艰辛。
楚绿深深吸了一口气,擦去眼角的泪水,眼神坚定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语气平静且带着一丝哀伤地说道:“娘,我知道您现在心里不好受,但......真的不是我的错......但凡你把我们这个家看的重一些......也不会这样......”
说完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后,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脸惊愕的众人。
......
徐招娣、白桂花和楚绿三人是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家里的。
由于心心念念的儿子没了,楚耀祖整个人都心不在焉,因此---并未想起让大哥去借牛车接她们回来。
这几人若不是在路上遇到隔壁村的牛车,说不准要徒步走到晚上才能到家。
回来的路上,白桂花不止一次地后悔昨天的心软。在卫生所里,听了一晚上的哭哭啼啼不算,还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没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