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惊骇至极。
魏腾的跟班们全都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魏腾更是眼珠子都瞪大了,见嬴无忌浑身是血地提剑冲自己走来,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你别过来!」
一人诛杀十几个胎蜕境强者,虽然都只是五六品灵胎,但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
他究竟使用了什么掌法,为什么那些人都跟被施了咒一样?
魏腾脑海里冒出了很多问题,但整个脑袋都被恐惧占据,根本想不到任何答桉。
嬴无忌神情冷漠,没有丝毫留手,眨眼间就把魏腾的跟班们屠戮了个干净,任他们再哭爹喊娘,都没有丝毫留手。这些人都还没有突破胎蜕境,修为比起嬴无忌远远不如,基本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
当他站在魏腾的面前时,魏腾已经腿软得站不起来了。
哆哆嗦嗦道:「嬴无忌!你不能杀我,我爹……啊!」
他惨叫了一声,脸色顿时苍白如纸,低头一看,发现右手手指已经被削去了四个,血涌如注,甚至连里面的白骨都看不到。
「你爹怎么了?」
嬴无忌蹲下身,飞快封住他右腕的大穴,止住了血流。
他看着魏腾,脸上带着瘆人的笑意:「你爹怎么了?」
魏腾吓得打了一个寒颤,浑身抖若筛糠,声音带着哭腔:「放过我,
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我爹不会怪你了的!」
「一笔勾销?」
嬴无忌狞然一笑,旋即又是一挥剑,斩掉了他左手的手指,又如法炮制为他止住了血。
见他马上疼晕过去,又掐人中把他掐醒,笑眯眯道:「可是你又废了一只手,一笔好像不够了!」
「两笔!两笔!」
魏腾已经惊恐到了骨髓里,他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跟魔鬼关到一块。
嬴无忌又是长剑一挥,把他两个脚掌削去一半:「现在呢?四笔?」
魏腾明白了,嬴无忌根本就没打算给他活路,在让他几乎昏死过去的疼痛中,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怨毒的音节:「你给我等着!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那先等你死了再说!」
嬴无忌冷笑一声,直接掰下一块桌角塞到他的嘴巴里,防止他咬舌自尽。
旋即,一剑剑落下,每一剑都能削掉一块肉,让魏腾惨呼的同时却又不致命。
他曾经从巫霜序那里得到了人体解剖的全部感悟,知道如何才能一击致命,同时也知道了怎么样才让人更加痛苦却求死不能。
一缕缕鲜血沾染在身上,让他犹如从九幽爬出来的恶鬼,恐怖且狰狞。
花朝哭喊着,不知何时已经撕下护身符,无数次尝试阻止他,因为杀了魏腾,事情就这没有转圜余地了。
但嬴无忌却像是听不见一般,对她的声音充耳不闻,一剑剑麻木落下,反倒溅她了一身鲜血。
外面轰墙的声音越来越大!
嬴无忌觉得差不多了,在魏腾一心求死的眼神中,终于大发慈悲,一剑了解了他的性命。
他也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跪坐在了地上。
花朝也像失去了灵魂一般,跟着坐了下去。
但她咬了咬嘴唇,又似恢复了一丝清明,把嬴无忌的脑袋抱在怀里,声音颤抖地安慰道:「无忌!没事的!这件事错不在你,我去求罗偃,我告诉他我会回相府,他一定会救你的!没事的!没事啊……」
刚才嬴无忌恶鬼一般的模样很恐怖。
但越恐怖,她就越心疼。
他究竟有多在乎自己,才会愤怒到失去理智?
他以前……可是最在乎自身处境的啊!
可现在,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毁掉了他的一切。
魏家这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即便赵氏宗族把他保下来,也少不了遣送回乾国的结局,可乾国又有嬴无缺……
都是因为我!
花朝心中无比自责。
「没事,花朝姐!」
嬴无忌抬起头,看着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无忌,你……」
花朝愣了一下,因为嬴无忌眼神中丝毫没有方才的麻木,即便有不少担忧和恐惧,却还是能感觉到他的镇定。
嬴无忌抱住了她,轻轻在她耳边说道:「等会除了我现在跟你说的话,和我刚才用的掌法,不管捕快问你什么,你都如实回答,这样我才有可能脱罪,懂了么?」
花朝呼吸一窒,虽然不明白嬴无忌为什么这么说,但她是一个极聪明的女子,知道现在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不拖后腿。
于是她重重点了点头:「嗯!」
也正在这时。
「轰!」
一丈厚的玄铁大门轰然炸开。
旋即就是一阵阵脚步声,估摸有三十人飞快朝这边赶来。
不一会儿,人到了。
一众飞鱼卫飞快将现场包围,随后便有一众大人物赶来。
为
首的一共有三个人。
一个是大黎九卿之一的典客,魏家二把手魏虔。
一个是丞相罗偃。
另外一个,则是乾国使馆的监事,十三爷。他表情极为平静,右手上却拿着一柄断剑,右臂不停地颤抖着,虎口处不断朝下滴着血,看来那一丈厚的玄铁门便是他轰开的。
看到眼前的场景,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