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年轻更夫心中只觉冰凉一片,纵然林如海不杀他,但他绝对不能再活着了。因为若想保住主子爷的秘密,只有死人才最安全。
想想自己从一个孤儿到今天,如果没有主子爷,恐怕早已入了轮回多少次了,而今把一条命还给主子爷,也是理所当然。
只可惜,他之前太过自负,竟然没有在身上带着最后时刻给自己解脱的毒药,唯今之计,就只能是激怒林如海,借他的手杀身成仁了。
年轻更夫下定决心,突然用力地挣了挣锁链,狞笑道:“林如海,你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好教你知道,前一段时间你中的毒就是我下的,你快快杀了我报仇吧!”
林如海、林升和冬青等人,闻言俱是色变。
冬青年纪最轻、沉不住气,又因方溯受伤而深恨此人,闻言骂道:“好大胆贼子,竟如此猖狂,尔是找死!”
林如海却轻轻摇了摇头,冬青看不出来,他却清楚,这个人就是在求速死。
林如海看了林升一眼,林升上前道:“老爷,这个人叫夏子安,是个更夫。他平时就在知府衙门附近的几个巷子里打更。”
知府衙门?林如海眸光深了深。他当然知道,这个人不是牟全的人,但是他却藏身在牟全附近,怕也是为了方便监视牟全吧?盐运衙门与知府衙门鹬蚌相争,背后却是这个小子和他的主子得利。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林如海闭了闭眼,又看了看张狂的夏子安,站起身走出刑房,边走边低声道:“用刑吧。”
半个时辰后,林如海重又进入刑房,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莫名的骚臭之气。林如海用帕子捂住口鼻,看向刑架上不成人样的夏子安。
冬青凑上前来,泄气地道:“他什么也没说,不能再用打了,再打就真死了。”
林如海深感挫败,他想了想道:“先让人给他治伤吧,想法子吊住他的命,咱们再想其它的办法。”
林升闻言走了过来,附在林如海耳边说:“老爷,要不然,咱们还是再问问大姑娘,有没有什么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