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澄打了一碗清粥,送到房间给任廷毅。
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醒了。
“我刚刚,分明听到父亲发火的声音,怎么了?”
戴月澄走到床边,缓缓地把任廷毅扶了起来,把枕头放在了他身后,让他坐起来更舒服些。
“没什么事。就是你弟弟结婚的事,爸妈知道了。”
“那么说,我们家又准备有大戏要上了,是不是。”
“呵呵,你现在居然还有心思看戏?”
“来,饿了吧,把这碗粥吃了吧。”
戴月澄舀起了一勺粥,轻轻的吹了一吹,还用自己的嘴唇抿了抿。
确定粥的温度刚刚好,才慢慢地喂到任廷毅的嘴里。
这已经是无数个日日夜夜,戴月澄亲自这样伺候他了。
任廷毅摸着她大波浪的秀发,淡白地脸上浮现出了温柔地笑容。
“我已经派人彻底地调查过弟妹了,她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父亲,家里面没有什么亲戚。”
“人是做考古的,每天都和文物或者死人打交道。她碍不了你什么事。”
“怎么说,也会比凌沐雪省心得多。你不用太担心。”
戴月澄水灵灵地眼珠子泛起朵朵涟漪,无论什么时候看她,都是这么的美艳动人。
“你弟弟爱娶谁,那是他的事,我不在乎。”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要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任廷毅轻轻的咳了咳,只是稍微的挪动,他的心脏就会发出剧烈的痛。
他的身体,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知道。
“我……我只怕……”
“闭嘴,我不想听。”
“月橙,对不起。”
一向淡定自如,温文尔雅地戴月澄,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她都能如泰斗,屹然不倒。
只是,唯一一样的,她无法面对任廷毅的脆弱。
她看到丈夫这样病弱的样子,心痛的快要发疯了。
任廷毅的一句对不起,足以让戴月澄潸然泪下。
突然,戴月澄抓起了任廷毅的手,把那只寒冷如冰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廷毅,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