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吓了一跳,只道老人家身子骨太软,自己走太快,莫不是颠断了骨头。
小心翼翼放下,却见王独鹤走到路边。
沈放道:“老丈就是尿急么?”
王独鹤道:“废话,你还愣着干什么。”
沈放一愣,还没回过神来。
王独鹤气道:“给我解裤子啊!”
沈放哑然,这忙倒是不帮也得帮。但给一个陌生男人解裤子,还是好生别扭。王独鹤身上衣衫虽干净,但老人身上味道自是难免,先前背着已觉味道只朝心肺里钻。此刻为他解裤带,手未靠近,便是一股骚臭之味,险险叫他背过气去。给他解开裤带,两只手简直想剁了去。
果不其然,又叫王独鹤责难几句。说他色难,不是真心敬老孝道。
王独鹤尿不多少,淅淅沥沥,抖了几抖,提上裤子,道:“你嫌弃老夫小题大做!好,下次老夫尿你一身!”
沈放笑笑,这老翁分明是满腹诗书,却偏还爱说些粗俗不雅话。背起他又行。谁知这王独鹤说话虽是有趣,却又极难伺候。想是作威作福惯了,挑三拣四。先说沈放跑的太快,颠的自己心发慌,又说他背上太硬,硌的自己难受。
沈放自然心急将他送出手,甚至想半路随便遇到个什么人,给些银钱,交托了这包袱去。可大道之上,半个人影不见。心中再是焦急,也不敢真的颠坏了这个百岁老人。只得耐下性子,不紧不慢而行。
刚刚行了两里多,王独鹤竟又要下地拉屎。叫沈放扶着蹲了半刻钟,屁也没憋出一个。
颤巍巍站起身来,道:“你莫要笑,你到我这个年龄,能想拉就拉,想尿就尿,你就谢天谢地吧。”
沈放点头,心道说的倒也不假。
如此折腾到天色将黑,也不过走了二十余里。不过也总算到了长江一处渡口,唤做浦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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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江面不见渡船,王独鹤道:“惨也,惨也,如今渡河的人少,这船家也不见了。”
沈放心下烦躁,急着卸了这个包袱,如何肯在江边再过一夜。四下寻找,忽见江岸不远,芦苇前面江中,横着一叶小舟,舟上一人,皮帽蓑衣,正自垂钓。
沈放大喜,扬声道:“钓鱼的,劳烦摆两个人过江如何。”
连叫数遍,那渔翁不胜其烦,道:“嚷嚷什么,这是渔船,不渡人!”
江面风大,声音细小,沈放勉强听见,这才扬声笑道:“一两银子!”
那渔翁手持钓竿,似还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