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安却觉眼前这人有些面熟,只是又记不起来。他跟天台剑派打过不少交道,但真正的相熟的人反是几个长老掌门。
孙弘毅上前伸手一探,便是摇头,道:“没救了没救了,这小子也是本事,临死居然还想占人家的坟。嗯,是个坏种,很对老夫的脾胃。臭小子,你给他塞回去吧。”
萧平安也察觉此人不但外伤极重,还被高手内力所伤,经络虚浮,更兼消耗过巨,生机已散。看他面孔,只觉眼熟,却就是对不上号。略一犹豫,将那人呈坐姿扶起,自己在他身后,双掌一贴,两股真气渡了过去。
孙弘毅笑道:“臭小子,十三根经络也想给人家续命?笑死我了,你续,你续。你把自个都续进去,看看他会醒吧。他要是能醒,我喊你做……”
就听一声闷咳,那年轻人颤巍巍睁开眼来。
萧平安道:“你活不了多久了,你是谁?有什么遗言没有?”
孙弘毅连连摇头,心道,这是人说的话吗!
那年轻人果然惊慌失措,连咳带喘,口中血沫横飞。
萧平安感觉他体内气息又乱,急忙运功。孙弘毅所想其实也不差,若不是他内功深醇,又有“明神诀”之助,还真救不醒这人。全力运功,无暇再去问话。
孙弘毅道:“别听他胡扯,你还有救,你同门追你干什么?”
那年轻人精神一振,艰难抬头,看孙弘毅一眼,又是吓了一跳,道:“毒龙……尊……者!”
孙弘毅道:“我又不是你仇家,怕个屁,快说,你什么人。”
年轻人大约还有求生之欲,道:“在下晚辈臧天禧,求,求,求前辈搭救。”
萧平安脑中一亮,此人姓氏少见,一提他倒是想起来了。此人乃是正阳道人的徒弟。信阳城哥舒天发难,打的正阳和一干天台剑派的弟子落花流水,其中就有这个臧天禧。衡山三派会盟,比剑大会,此人也随正阳前去,后面宴上也曾打过招呼。嵩山之上,应该也照过面。
这些年,天台剑派和衡山派一样,都是日新月异。门下弟子雨后春笋一般往外冒。如萧登楼夫妇这般,只收一个徒弟的,那是凤毛麟角。拜在殷长殿门下的弟子,足有三十余人。但殷长殿等人自己也要练武,自教不了这许多人。因此不少门徒,只能大弟子代为授艺。
如此教出来的徒弟,难免良莠不齐。但两派正是飞速发展之时,急于扩充人力。如少林、华山这些相对稳固的门派,长老级择徒,都是严之又严。
正阳弟子倒不算多,只十余个。其中常风最是出类拔萃,可惜在信阳被哥舒天打伤,已回天台山休养。臧天禧乃是常风之外,最得力的一个,平常一直跟在正阳左右。
萧平安一念思及,立刻想到正阳之事,忍不住插口道:“你师傅如何被害了?”
臧天禧惊道:“你是萧大哥?”他见过萧平安数面,且次次印象深刻。衡山上萧平安技压群雄,威风八面。信阳城一句话解了自己师傅、师兄弟之围。嵩山上,更是万众瞩目之下,大出风头。加之正阳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