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天走到桌前,随手拉开抽屉,里面几锭碎银,还有几串铜钱,堂而皇之将几锭碎银拿了,账簿随手扔在桌上,道:“做的什么破账,重做!”
乌古出卜吉眼前一亮,难怪我总觉得这两个不像当官的,当官的哪有不伸手要钱的,此际倒是像了。心中登时向往,何日我能像这位一般,可就好了。
哥舒天不再理会于他,径自带着萧平安入城。
等两人走远,方才多嘴的那个兵丁凑上前去,低眉顺眼道:“巡检大人,方才是哪位上差啊?”
乌古出卜吉劈脸就是两记耳光,骂道:“哪里的上差,是你问的么!”心中却也是嘀咕,不过是块银牌,想也不是什么朝廷急务,呸,他娘的,欺负我个小巡检算什么本事。
此地未受宋军袭扰,也未遭蝗虫之灾,城里还算热闹。两人进城便寻了座酒楼。哥舒天在荒郊卧雪,农家久居,粗茶淡饭,甚至忍饥受饿,也不厌烦。但入了市镇,吃饭住店,都要选最好的,半点不会委屈自己。
哥舒天直入楼上雅间,也不叫店家上看盘,直接吩咐道:“曹鱼曹鸡,华佗焖鸭,药桂甲鱼,涡阳苔干,再来个大补汤。”
此正寒冬,便是城中的大酒楼,也少新鲜蔬菜。这涡阳苔干乃是当地特产,苔菜类似莴笋,晒干即成苔干,食用时泡开,依旧清脆爽口。相传其由来还与老子孝母有关,到了清朝更是列为贡菜。
小二察言观色,知道定是外乡来的豪客,自不会不知趣去说你老点多了吃不了,眉开眼笑道:“客官再来些什么酒?”
哥舒天道:“你这里都有些什么?”
小二意甚得意,道:“咱家本地没什么好酒,酒水都是自开封运来。”
哥舒天道:“哦,是吗,那是丰乐楼的眉寿、和旨,还是忻乐楼的仙醪?和乐楼的琼浆和遇仙楼的玉液有没有。”
小二笑容一僵,期期艾艾道:“这个……”
哥舒天接道:“那是玉楼的玉酝,铁薛楼的瑶醽,仁和楼的琼浆,高阳店的流霞,清风楼的玉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