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除了沈放、萧登楼、洛思琴夫妻、褚博怀与陆秉轩之外,其余人都是将信将疑,但看萧平安的眼神,都是古怪。
萧平安手脚禁不住的发抖,他实是想不明白,一人怎能无耻到如此地步。他毕竟仍是涉世未深,又是老实之人,并无急智,被人当面如此栽赃陷害,除了愤狠仇怒,竟是束手无策,寻不到法子反击。
一时之间,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又是急躁,又是仇恨,这情绪混杂,更让他脑子里乱成一团。心中积郁,几要爆裂开来。
沈放也是沉默不语,两人商议之时,本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却谁也没有想到,今日堂上,紫阳竟是颠倒黑白,谎话连篇。更更要命之处,紫阳所说,都是死无对证之事,除了萧平安,再无旁人知晓。
紫阳面色沉重,似既有惋惜,又有恨铁不成钢之意,接道:“我伤愈出来,未寻到此子踪迹,却又遇到那林倚天。而恰好卓长老也尾随在后。我俩联手之下,终于将这恶贼制住,交与天台剑派。我自思自我手中失了派中秘籍,无颜再回天台山。蒙卓长老点拨,就此加入了点苍派。”尽管萧平安已说林倚天本名哥舒天,他还是以林倚天相称。
沈放道:“咦,你们又打的过他了?”
卓青行道:“这有什么奇怪,魔教功夫投机取巧,前期飞快,后劲却是不足,二十年过去,我等武功已经相差不大。”
紫阳又道:“此后再未闻此子消息,我只道他自作孽不可活,已是湮灭于乱世之中。谁知三派论剑,我越看此子越是眼熟。后来再作询查,时间年纪分毫不差。我才知道,此人正是当日偷去我身上秘籍的小狗子!衡山派武功厚积薄发,百余年未见如此妖孽之人,莫不是他其实学去的就是‘天元造化功’。我寻思此事非同小可,便说与云阳道长知道。”
紫阳道人与云阳道人如同演练过一般,云阳道人自然接过话头,道:“贫道听说此事,自然也不敢信。但事关恩师与本门数位长老传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贫道也不能置之不理。因此在真定府,贫道略施小计,隔墙与萧师侄相对。以指点内功之意,引他上钩。贫道内力侵入他体内,初始他还负隅顽抗,但我步步紧逼。眼见他要爆体而亡,终于再忍耐不住,他体内一股真气流出,迅速将我真气切断。”说到此,微微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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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鸦雀无声,此间除了萧平安与沈放,无一不是修炼内功多年的内家高手。众所周知,敌人真气持续入体,除非你功力远超对手,否则要想脱身,只有一个途径,便是以相同功法真气牵引。成与不成,时机、功力,皆是变数,但没有一本同源的真气武功,那是万万不能。
萧平安怒道:“你陷害与我,还有脸提!”那日他大意上当,敞开门户,任那人内劲入体,险些爆体而亡,形神俱灭。今日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但他这一接口,反更惹的旁人怀疑,只道他是恼羞成怒。
云阳道人根本不容他辩驳,长叹一声,又道:“萧师侄年少有为,正是未来衡山派之宝藏。我等三派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也不愿此青年才俊遭受波折。贫道思前想后,还是请得萧师侄上了天台山。话也说的明白,只要萧师侄交出我派武功,贫道可以既往不咎。谁知他口上答应默写秘籍,却私下里与关押在山中的魔教林倚天勾结,打杀我派弟子,一起逃下山去。然后我派龙阳师弟追捕,竟又被他暗算,生生废了一条手臂,重伤竟是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