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旁观众人齐声惊呼。米元泰长剑如惊蛇般掠起,直奔纯阳脖颈。
原来米元泰以己之心度人,只道纯阳得理不饶人,定要借机伤了自己,一发狠,索性真的跟他来个两败俱伤,悍然出手反击。谁知纯阳千钧一发之际将剑一偏,他招式已发,更是孤注一掷,直奔纯阳要害而去。
纯阳惊觉,为时已晚。就在此时,一物飞来,正中米元泰剑身,“当”的一声,长剑立偏。那物跟着落地,余力未消,滴溜溜在地上打起转来,竟是一颗围棋白子。
旁边楼上,一人如大鸟一般落下。一身白衣,大袖飘飘,五十余岁年纪,白面黑须,面孔方正,一身儒雅之气。落下地来,剑眉微蹙,清声道:“人家已经手下留情,你怎可出手如此不知轻重!”
米元泰恭恭敬敬退后半步,躬身道:“掌门责备的是,是师弟鲁莽。”
来人竟是当今的昆仑掌门谪仙人姜子君。抬头一笑,道:“云阳道友,此番却是你棋高一着。”
有人哈哈大笑,也自前面窗中跃出,轻飘飘落在姜子君身侧,正是天台剑派掌门云阳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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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喜动颜色,上前见礼,道:“原来掌门早就到了。”
云阳摇头叹道:“你们两个,也是糊涂,跟着一群少年人胡闹,白白伤了两派和气。”
姜子君呵呵一笑,道:“非也,非也。此事错在昆仑。”面色忽然一整,道:“栾星来!”
栾星来知道不妙,头也不敢抬,低头急行几步,近前应道:“师侄鲁莽,有辱门风,得罪同道,犯下过错,请掌门责罚。”
姜子君道:“哦,你错在哪里?”
栾星来略一犹豫,仍是低头道:“师侄不该贪图口腹之欲,附庸风雅,非要吃什么鲤鱼须。同道相劝,不讲道理,却一味逞意气之能,恃技压人。”
姜子君重重哼了一声,道:“就这么多?”
栾星来不敢大声,言语越发恭谨,道:“请掌门指点。”
姜子君道:“什么附庸风雅,巧言令色,避重就轻。你这是附庸风雅么?你这是失道妄行,逆天暴物,穷奢极侈,湛湎荒淫。一顿饭要吃百十条鲤鱼!我昆仑派阔气的很哪!”
栾星来吞吞吐吐道:“师侄知错。我也就说说,想那店家也未必肯做。”
姜子君道:“那天台剑派的道友相劝,你又为何不说个明白。”
栾星来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