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杰满怀恶意,将宋仲珩与沈放的恩怨一下子挑明。
一瞬之间,沈放恍然大悟。难怪高家庄执徐寻自己麻烦,但那时感觉他杀意并非绝对。但到了燕京,得意楼上,执徐杀意毕露。想那时自己身份已经暴露。
如此说来,执徐宋仲珩还算客气了,还想着寻些借口找自己麻烦。但自己需要他客气么!冷月刀宋雪鱼是自己该死!相形之下,自家父母才是无辜!
萧平安忽道:“那宋雪鱼为虎作伥,死有余辜。”
宋仁杰一愣,不想他如此大胆,皱眉道:“你说什么?”
萧平安沉声道:“你说的那什么冷月刀宋雪鱼,卑鄙下流,死有余辜。”
宋仁杰道:“你懂个屁!”
萧平安与沈放相遇,两下对照,对当年之事,已是分明。拣重点之事说了,梅盈雪忍辱之事自是没提。实际当初他小小年纪,也记不住多少细节。
晏苍然三人听他说话,本未在意。这雨天荒村,闲着也是闲着,听他说说话也无不可。谁知说着说着,怎么扯出当年密函一事,在座的没有一个笨人,多半要猜到那密函对翼王不利。
看谢疏桐和风危楼眼神,果然有些不对。杨熏炫心道,这件事情办的可算砸了,狠狠瞪了宋仁杰一眼。
宋仁杰也是惊讶,他入翼王府也晚,不知当年里县之事,浑不曾想,竟有如此内情,一时也是哑然。
沈放对萧平安也是感激,只是略带责怪,低声道:“我与他仇怨已深,大哥又何必出来架这个梁子。”
萧平安正色道:“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况且我敬重梅阿姨,她大智大勇,也该让旁人晓得。就便那宋仲珩要了寻仇,也是他自己理亏。”
风危楼听萧平安说完,少有的掌在案上一击,道了声:“好!”他这一声为谁叫好,自然是不言而喻。
宋仁杰本想给沈放拉些仇恨,执徐宋仲珩武功高强,就是八奇见了,也要忌惮几分。却不料弄巧反拙,此际看晏苍然面色冷漠,杨熏炫顾左右,眼神不与他相对。翼王府帐下勾心斗角,此番真是办砸了,还得想法堵住这两人嘴,心中大是懊恼。
屋内一时有些沉静,杨熏炫忽问:“旁边屋内何人?”先前几人寻找光亮过来,便见有两点亮光,这旁边房门虚掩,想是还有人在。先前不知形势,眼下终于出声发问。
柯云麓呵呵一笑,道:“就一个,自家人。”示意杨熏炫莫要再问,此番再见大荒落,总觉这女人变的更加可怕。她不开口,自己还是小心为上。
另一边沈放俯身,在风危楼、谢疏桐和玉姑耳边也轻声说了几句。
众人心照不宣,再无人去看那屋。
过了一刻多钟,忽觉大雨声中,地面似在震动。屋内更是一片寂静,那震动之感更加明显,雨声中多了一道整齐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