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语忽然闭口不言。两人面面相觑,过了好半天功夫,花轻语冷笑一声,道:“算你厉害。”转身而去,这次是再不回头了。
沈放还在努力哐哐给自己棺材钉钉子,道:“哼,说不过我就跑!”
瞧着花轻语不见了踪影,这才忽然傻了,心道,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不是的,不是的,我们跟柯云麓打架的时候摔在一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墙后慕小倩佩服的五体投地,心道,奇才啊,奇才!比萧平安那个天才还要更胜一筹。居然跟女人吵架,还觉得自己吵赢了。你这样的怪物不是早就该绝种了么?
自墙后探出头来,无比怜悯的瞧了沈放一眼,笑道:“沈公子,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沈放一肚子火,见她哪里还有笑脸,道:“慕姑娘如此爱偷听人说话,干嘛不去兰若寺。”
慕小倩也不和他吵,转身跟进院去,心底暗记一笔,心道:“这眼药该上还是要接着上啊,你们这两头臭蛤蟆,都给我等着瞧!”
沈放苦瓜着脸,呆立片刻,垂头丧气,斗败公鸡一般走了。
却不知围墙后面,竹林之后,还立着一人,等沈放三人都走了,还是立在原地未动。
第二日午后,忽然得柴九之命,众人要离开信阳城南下。林家也是举家搬走,好在李炫义早准备充分,十几辆大车载着家人细软,和沈放、萧平安等人一道,出城而去。
一路之上,拖家带口的百姓更是排成一条长龙。原来风闻金兵已在河对岸列阵,大量船只往来,已经准备渡河了。
眼下信阳附近有三万守军,已有一万人开进城来。守城之人倒不算少,除了早被征发的一些守城壮丁,官员对逃离的百姓倒是网开一面,未曾阻拦。
一路之上,沈放和花轻语难免碰上,两人却都是板着脸,彼此绝不多看一眼。
瞎子也看出他们有事,秋白羽忍不住道:“这么回事,沈兄弟,你没用我教你的法子么?”
沈放狠狠瞪他一眼,道:“都怪你,不要再跟我说话!”
秋白羽吓了一跳,心道,我教的岂会有错,定是你说的不好,却反来怪我,哎,好人难做啊。
萧平安也瞧出端倪,性情稳重如他,竟也是忍不住好笑。学着沈放那日一般,揽住沈放肩膀,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长叹一声。心道:“好兄弟,果然同甘共苦,哈哈,吃瘪了吧,原来你也有今天,笑话我的时候,你声音老大了。”
沈放本来还不觉什么,只觉花轻语小心眼,自己问心无愧。哼,天下何处无芳草!但这精神胜利大法被萧平安这一声叹息破功,抬头望望前面花轻语背影,立刻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瞬间蔫了下去。
慕小倩却也跟来,她家亲眷,除了知府祁昆不敢擅离职守,其余更先得到消息,早跑的无影无踪。她却不肯随亲属逃难,非要跟花轻语等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