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千伸脚踢了丁强一脚,道:“鬼哼哼什么!”
丁强不敢反抗,口中委屈道:“不是我。”
管雄奇道:“是那石头人?”
屋中无灯,但屋顶处处透光,就听刘常仁惊讶道:“真是,动了,动了!真动了!”
丁强也转头去看,道:“死了一个,又活一个,当真有趣,有趣。”
许平尉道:“哪里活了,眼也睁不开,我瞧是回光返照,这小子活不过来啦。”
管雄道:“少放屁,喂他点水喝。”
许平尉真的拿瓢舀了些水,萧平安嘴唇干裂,凉水沾唇,一个激灵,又多清醒了几分。他动作迟钝,喝的也慢,一瓢水喝了一半,其余大半洒在身上。
许平尉面露不耐之色,剩下一点水全泼在萧平安脸上。
众人见他仍是奄奄一息,也不能说话,都是没了兴趣,只觉不过是回光返照。
杜万道:“睡觉睡觉,明日还要挣命!”
屋内复有鼾声四起。萧平安真的慢慢清醒过来,似是魂魄兜兜转转一圈,终于回到身体里。只觉一个身子重如泰山,半点动弹不得,虽是难过,毕竟有了知觉。
喝了半瓢水,意识更是清明。只觉体内一股微弱气息循环不息,略带凉意,正是“明神诀”还在运行。他知道眼下自己状况定是糟糕之极,抱元守一,慢慢感受五脏六腑和各处经络。
内视之下,周身经络鼓胀,其中尽是蓬勃的真气,积聚不去。真气乃是凝缩的内息,比内息暴躁百倍,平时都是保存在气府之中,如今散在经络之内,自然叫他痛楚难当。
更何况这真气之浓,如有实质,将他周身经络堵的严严实实。萧平安心中惊惧,他从未听说真气内息竟能凝成实质,经络本是脆弱,如何经得起如此充填。
经络如此状况,自然不敢运功,慢慢散去“明神诀”的劲气。功法一停,身上那股沉重之感竟也跟着而去,他动动手脚,竟是已能活动。
他先前将众人说话都听在眼里,知道自己阴差阳错被人送到这里。倒也不怎么担心,自己武功一复,一个黑工坊岂能困的住自己。
又静躺了片刻,慢慢爬起身来,去屋角水缸里又舀瓢水喝了,不知怎地,自己也不觉饥饿。
他起来动静不大,旁人也未惊醒,十几个人睡在一屋,总要有人起夜,谁也不会在意。
萧平安随即推门出去,屋外晚风犹寒,叫他不由一阵哆嗦。天空一轮明月,照的四下一片清亮。
四下扫视一圈,自己却是在一个破烂村子之中,四周尽是一样破烂的木头房子。
定定神,见东面不远就是山崖,西边倒似个谷口,当下顺路朝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