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敦涛点了点头,道:“能举一反三,孺子尚是可教。你一直想来书院读书,因你辛氏一门家学渊博,你所爱金石之学,书院中也无名师,是以一直未曾允你。此番过了新年,你便收拾一番,来书院吧。”
辛礼平大喜,一躬到底,道:“弟子领命。”
几家欢喜几家愁,落选之人,如辛礼平这般心服认命的,只怕不过一掌之数。
此间不少人都是千里迢迢而来,在此莫名其妙沉沙折戟,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一人阴阳怪气道:“若是我等忽然腹痛,也要在此台上就地解决不成!”
此人声音虽轻,却如何瞒得过郭汾阳耳目。郭汾阳冷笑一声,道:“你在学堂里读书,突然来了屎尿,不举手跟先生说,难道都是拉在堂上?三岁小儿都懂之事,你也拿出来问!”
众人忍不住发笑,先前说话那人更是面红耳赤,心知只怕不需半日,自己“屎尿屁相公”之名,就要不胫而走。
不管众人心思如何,毕竟已是木已成舟,四十三人尽被黜落,再难更改。
一群人发了些牢骚,还是离席而去。
七十二人,去四十三,还余二十九人。这其中云锦书先前说到的一干才俊,居然只落去鼎州辛礼平一人。
剩余人不知不觉都是挪动座位,集中到一处,彼此也都拱手为礼,互致问候,场上气氛倒比之前和睦许多。
众人本道,接下来不是吃饭,就是书归正传。
谁知郭汾阳轻飘飘说了一句,道:“三日后辰正,仍是此台相会,诸位莫要迟了。”说完便与张敦涛甩手而去。
众人有了前车之鉴,倒也不觉突兀,也不急着离开,就在台上攀谈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