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道:“我们早逃出来啦,开封城如今便是人间地狱,能跑的早就跑啦。但我听说,那温迪罕永谦调集了五千精兵,势要扫平鬼樊楼。”
萧平安皱眉道:“有多少日了?”
中年文士道:“六侠是八月初二入的城,我等是初九走的,算来我等出来也有二十多日了。”
萧平安急道:“他们还守得住么?”
中年文士嗤了一声,道:“你道五千精兵是吃白饭的么。”
萧平安一把攥住他手,道:“你说什么?”
那中年文士只觉手上如加了一道钢钳,痛不可当,急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萧平安情急之下,力气不小,此际才明白过来,连忙放手,道:“在下听的情急,莽撞了,先生勿怪。”
那中年文士连连甩手,埋怨道:“你这后生,力气忒也大了。”随即道:“哪个不想他能守住,毕竟两三万百姓,可都是我一族同胞。只是那五千精兵如何对付,地下虽有数万人,青壮怕也有三五千,却都是乌合之众,便是有几个亡命之徒,又抵的甚用。听说那领兵的乃是纳兰也里,在金国也是有名的战将。”
身旁那瘦小男子道:“衡山派那几位当真是英雄好汉,明知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仍是义无反顾,当真是叫人好生佩服。”
中年文士道:“是,方才策马急行那人也是这身衣服,我才猜他是衡山派的好汉,咦,人呢?”
众人都是一怔,身旁已没了萧平安的人影,回头四顾,只见来路上一个弹丸黑点,顷刻踪影皆无。
众人面面相觑,前面那壮汉奇道:“他为何马也不要了?”
那中年文士忽然一声长叹,道:“我明白了,原来他也是衡山派的好汉。”
萧平安发足奔驰,急如星火,两旁树木飞也似的不断向后掠过。他心急如焚。衡山派姓秦和姓林的弟子结伴,十之八九就是秦晋林子瞻。
林子瞻与他亲如兄弟,秦晋面冷心热,其实待他也是不错。或许还有宋源宝。若真是这三人,其余几个怕也是熟人。林子瞻如今与水灵波寸步不离,这又是一个。
不管是也不是,他也要急着赶去开封府一看究竟。难怪方才自己寻不到那衡山弟子踪迹,他一路向东,方才身后一个岔道,便是向北前往开封之路。那人想也是奔开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