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拦道:“大哥,我瞧这些村民恶相尽显,个个目露凶光,只怕要拼命死斗,这两位东钱派的师兄也不知和他们有什么恩怨是非,咱们看看再说。”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名村民走出人丛,向宅院紧走了两步,突然双膝一屈,跪倒在地哭道:“两位大侠,求你们行善积德,放我等进去,救我一家老小性命。”说罢脖颈一垂,竟咚咚磕起头来。
冯广忠皱眉道:“老乡,你们这般无赖,我放你进去,家叔还有命在么!”他虽然语带气愤,神情激荡,但说话仍不失礼数,并无恶语相向。
那村民道:“冯老爷一天不死,我们这群贱民的家小便都要跟着我等陪葬,以一人之身而换数十人性命,冯老爷胜造七级浮屠,还请二位发发慈悲。”
林广义脾性远比师兄暴躁,他听到此处愤怒至极,扶着左臂破口骂道:“你家小的命是命,冯员外的便不是?说什么一命换十命,直是畜生不如!你们自己欠下赌债被人拿住把柄,受人指使来行凶,竟还占理了么!”
那村民见这二人油盐不进,忽然脸色一变,眼中凶光大盛,抄起地上的木棍大叫道:“老子便不讲理了!今日杀不了冯老爷,大伙也都不活了!”将木棍抡圆了向林广义便砸。
林广义微一侧身躲开,伸出右掌在那村民肩头一拍,正是东钱派的绝学陶公碎矶,若在平常,这一掌贯足内力,对手非骨断筋折不可,但今日那村民只是蹬蹬倒退了几步,一跤坐倒在地,直疼的他呲牙咧嘴,棍子也撒手仍在一旁。
围殴的众乡民见自己人吃亏,都纷纷叫嚣,其中有一个五大三粗的青年蹦出,挺起手中长镰道:“到底谁在行凶!今日我们便杀将进去,大伙来个鱼死网破!”
林广义冷笑道:“吕癞子,旁人误入歧途,以至深陷泥潭、家小被困,受人要挟前来闹事,也还算情有可原。你一个烂赌鬼,自愿替姓常的卖命,还有什么脸在这大放厥词,对你我可不会容情!”抢上前去飞起一脚,那青年躲闪不及,正被踹在后臀上,登时翻身摔倒。
林广义道:“你这带头滋事的罪魁,不给你放点颜色,只怕今后你也不长记性!”举起拳头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