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道:“是杨梅酒么?这人昨晚却不知喝了多少,以至于过了几个时辰酒味仍旧未散。”
虞可娉又在书案四周绕了两圈,自语道:“嗯,这杨梅酒确是有些古怪。”
樊春大声道:“喝酒又有什么古怪?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凶器!老宋,你看看这致命之伤是因何所致,待我调配人手,纵使将书房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凶器找到!”
宋巩被他一喝,才缓过神来,道:“伤口狭长而深,当是被硬物狠命打砸所致。”
樊春大步走到案前,拿起镇纸道:“可会是这个?”
宋巩摇头道:“此物太厚,不易成长形伤口。”
樊春又一指长凳,道:“这又如何?”
宋巩道:“此物太大,若举过头顶下砸,凶手力有不逮,伤口不会如此之深。”
樊春道:“那又会是何物?便请大伙先都出去,我分派几人细细在房中找来再说。”
娄之英道:“凶器若是凶嫌自带,抑或行凶后被他带出书房,这里又哪寻得到?”
樊春冷笑道:“朝廷侦案自有规矩,须得先在案发之地找寻了再说,若寻不到,再做他想。各位请挪步罢。”
虞可娉忽道:“樊捕头且慢。”径直走向西首书柜,那里左侧墙面正挂着一把雁翅刀,虞可娉伸手将它轻轻取下,递给宋巩道:“宋仵作,你看这刀柄形状,可与死者伤口吻合?”
宋巩接过刀来仔细查看,见刀柄形状与伤口果有吻合之处,点了点头道:“若说是它,也确有几分道理。可是这上头半点血迹也无,如要查验,须等我回到义庄,用竹刀一层一层慢慢剥刮柄漆,或能找到些许血印。”
虞可娉摆手道:“无需如此麻烦,便请樊捕头让几位差役大哥在院中掘一个五尺小坑,再让柴家送些酽醋和米酒、另拿一捆秸秆来,烦劳烦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