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道:“我只知池二公子除了大哥,尚有两弟一妹,他的兄弟我也都识得,名字中都不带有金字,池家妹子的闺名,我却不知。但当日我曾亲手用那匕首切割肉块,这两物极像,却是千真万确,只是这把似乎略小了些。”
马三爷点了点头,娄之英问道:“三爷,这唐州池家是何来头?”
马三爷道:“你们不知道么?嗯,你们久居南国,没听过池家也是理所应当。池家是两豫第一有名的大当铺,在武林中信誉极佳。”
娄虞二人暗想,当铺再有名,又和武林何干。马三爷看出两人的困惑,又道:“若是寻常当铺,便再富甲一方,也没什么稀奇。难得的是,池家不但做些普通的典当生意,还经营武林人物的特殊借当,一些只有咱们武人珍惜、江湖汉子重视的宝物,在市井中是破烂一件,寻常当铺是不收的。但这池家的当铺却按武林规矩估价,童叟无欺。是以北边的江湖人若有什么难处,往往到唐州池家的当行,典当些兵刃、拳谱度过难关。”
虞可娉道:“原来还有这等买卖。娄大哥,看来这匕首源于池家,倒也合乎情理。”娄之英知她所言,意指宝塔怕是被周幻鹰当了,当即也点头道:“不错。咱们该当去唐州一趟,若陈兄说的属实,则该将此物还给池家才对。”
马三爷道:“二位若去,马某可以修书一封,我们和池家虽无交情,但想来他们总会卖老儿一个面子。”
虞可娉道:“承蒙三爷美意,我们只是去物归原主,这是小事一件,不烦三爷操心了。”马三爷乐得不管,力邀二人等到傍晚留宴,娄虞却执意要走。马三爷见挽留不住,只得作罢。
娄虞二人出了蔡州,便奔唐州而去,路上娄之英道:“这匕首若真是池家小姐的,又为何会落在周公子手中,莫非他们典当不用当票,却用此物代替?那也不对啊,这若是家族信物,如何能轻易当做凭证给人?”
虞可娉道:“我心中有个猜测,不知对也不对。我想这匕首确是凭证信物,却不是因为宝塔,而是因为一颗心。”
娄之英一怔,道:“那是什么?”
虞可娉道:“你看周幻鹰的言谈模样,他即能三番五次从周殊手中逃脱,又能让冷怀古这样的大豪束手无策,必是心思极其缜密,又兼花言巧语之能登峰造极。这样的人物,要哄骗无知少女,那是易如反掌。”
娄之英道:“他瞧来不过十五六岁,怎能会这些手段?”
虞可娉道:“却不知池家小姐芳龄几何,若差的大了,只怕这猜测做不得数,但若和周幻鹰年纪相仿,那便顺理成章了。咱们拿到宝塔的胜算,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