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林道:“这个小僧不知,小僧入睡后犹如蠢猪,便是天雷地响,也未必能够醒觉。”
虞可娉笑道:“小师父恁地油嘴滑舌。我来问你,是不是你为了偷经,杀害了同门宗清?”
宗林也笑道:“女菩萨真是说笑了,我和宗清师弟向来交厚,怎会谋害于他?何况万行经虽是洪廷大师手绘,的确弥足珍贵,但我要来又有何用?”
虞可娉点头道:“如此说来,也未尝不是道理,你要来经书无用,其余三位沙弥师父,想来去偷经书,也是用处不大。”
宗林道:“是啊,我们四个常年待在经阁,若真要查看经书,自有大把时间去看,又何必去偷?师祖们今晨将经阁找了一番,又遍搜了我们三人的身上,却没有经书的影子,依小僧来看,这经书的遗失,也未必和宗清之死有关。”
人丛中一个老僧喝道:“宗林,问你甚么便答甚么,莫要信口胡说!”
宗林一嘬舌头,不敢再言。虞可娉道:“好啦,宗林师父,我问完了,你请回罢。”宗林依言下殿。
虞可娉在椅中挺了挺身,却没说话,一时间大殿里寂静无声。普绝开口问道:“虞女侠,现下可有了些眉目?”
虞可娉道:“方丈大师,今晨有了凶案,何时发觉不见了经书?”
普绝道:“宗林等见宗清丧命,都急着到一层向普真师兄汇报,普真师兄便命院中扫地的沙弥来报我等。老衲得信来后,普真师兄已察觉丢了经书。”
虞可娉道:“命案就在眼前,普真大师如何想起要查经书?”
普真道:“阿弥陀佛,自从恩师洪廷大师圆寂,老衲便奉命守在藏经阁,这一住便是十七年。阁里出了大事,老衲自是要先查经书,便命宗林等三人带老衲一齐赶往四层,果然见手绘阁中恩师的《万行经》不见了。及后方丈带人又将藏经阁搜了一遍,连宗林等三人的身上也没放过,却都没找到。宗林等自晨至后始终没离开过藏经阁一步,若是他们偷了经书,自也无处藏匿。是以老衲等一众思来想去,总是猜想不出经书的所在。”
虞可娉道:“这个不难。方丈大师,请你派几名心腹师父,悄悄到藏经阁去,将大藏经、大宝积经、华严经找出,捡那最厚的几本逐一翻看,且瞧瞧有无线索,切莫过于声张。”普绝依言,让弟子广泽带人去办。
约过了半个时辰,广泽面带喜色来到殿中,道:“师父,弟子和几位师弟依虞女侠吩咐将这几部经书翻了一遍,果然在华严经第四卷第一册中,找到了遗失的万行经!”众僧闻言,都是又喜又惊。
普真急道:“果有此事?”
广泽道:“是。那册华严经,中间被撕掉了数百页,部头又大,万行经便藏在其中,若不拿下翻找,谁能想到会在其中?”
普真喜道:“我佛有眼,总算没让经书失在我的手中!虞姑娘,你可真是活菩萨!不知你如何猜到经书会在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