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丁一指人丛,道:“是他,是程道程师兄!”
程道脸色一变,道:“叶师弟,你胡说什么!”
叶丁大声道:“我没有胡说,我就是知道。我虽也和刘师兄不和,但不能眼见他屈死!我与你同屋住了四年,你有何事能逃过我的眼睛?那年你和城西豆腐张的女儿要好,后来葛师兄横刀夺爱,你早就怀恨在心了,只是一直隐忍不发,最近你听闻葛师兄将要娶亲,便按耐不住了。前些天门口的阿黄失踪,别人不知为何,你道我也不知?那是被你引到城外乱岗毒死的!昨天晚上,你连试我三次看我有没睡着,后来你干什么去了?你敢说不是到后厨下毒?师父,他蓄谋已久,弟子虽然隐约看在眼里,毕竟不敢轻易对外言说,没成想今日铸成大错,师父,你责罚弟子罢。”
程道性子颇为耿直,听叶丁逐一把自己拆穿,竟不狡辩隐瞒,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叶师弟,我早知你素来对我不满,哪想你竟躲在暗处窥我多年,看我有异也不告发,想必你也想让这畜生不得好死罢。哈哈,哈哈,不错!我是恨葛天鸣入骨,每天都想如何让他惨死。叫他无声无息逝去,那算便宜了他,我偏要在他大喜之日,让他在众人面前身败名裂而亡!”
葛威气的浑身发抖,怒道:“好啊,好啊,养虎为患,真是养虎为患,我白教你了十余年,你竟害死我的亲儿!”
程道笑道:“你白教了我?哈哈,葛威,你到今日还不明白,你教出了葛天鸣这个败类,才是真正的养虎为患。葛威,你虽教授我们武功,可曾教过你儿子做人的道理?可曾察过弟子们的品行?你看看今日师兄弟们的丑态!葛天鸣,嘿嘿,他真是叫死有余辜。不过今日话需讲清,我是有杀他之心,但他今日之死,却和我无关!”
众人听他如此一说,都是一愣。叶丁道:“你现在推脱,也是无用。”
程道斜视他一眼道:“大丈夫敢作敢当,我既有害他之心,又何必推脱?但他的确不是我杀的。”他见众人都面露疑色,又道:“不错!阿黄确是我毒死的,那次只为了试试毒药灵是不灵。昨天晚上,我就是去了厨房下毒,将毒物都涂在了茶杯之中。可正如刘师兄所说,当时厨房中摆放的,是白色的品茗杯,不是眼下这银色的闻香杯,我涂抹药物的茶杯,现今不知在哪里了。还有洪神医刚刚也说,葛天鸣是中了什么南海八爪章毒而死,我程道何德何能,能搞得到这等稀世奇毒?是以我虽然下了毒药,但葛天鸣却并非因我而死!”
叶丁急道:“你不要狡辩,你不要狡辩。你害死葛师哥,这当儿又拿这话来搪塞!师父,就是他害死师兄,快抓他去报官!”
程道冷冷一笑,坐下身去,抄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师父,你传我一身功夫,养我数年,我程道很是感激。但是葛威,你把葛天鸣娇生惯养,同门之间搞得乌烟瘴气,连我的一生挚爱也离我而去,我却恨你父子入骨!葛天鸣虽非我杀,但今日他已身亡,总算出了我几年来的恶气!师父,若有来生,我永世也不与你相见,哈哈!哈哈……”笑声戛然而止,众人看时,见他鼻孔嘴角有鲜血渗出,原来已经气绝身亡了。
叶丁慌道:“是了!是了!是……是葛师兄来索命了。不!是阿黄来索命了,那日我在乱岗见到阿黄,死后就是口鼻流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