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晚,没什么风,即便在入夜时分仍有几分燥热。
远处近处,间或传来几声虫鸣和蛙叫,倒有些许惬意。
夜空格外澄明,星光点点,飞机闪着小红点慢慢远离。
傅承屹的别墅一年四季都这样空旷和冷寂。
也总有不知名的花开放,满院盈满幽香,沁人心脾。
裹着藏青色睡袍的男人坐在露台的黑色藤椅中,带子松散着,蜜色的弧线若隐若现。
眉眼半磕,漆黑浓长的眼睫在脸上落下闪动的影,似有几分落寞。
桌上的威士忌已经见底,翻了过半的画册静静躺在一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夜空愈发深邃,月牙越升越高,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他喝得微醺,大拇指用力按了下太阳穴,才迷蒙着双眸拿着画册,起身往房间走去。
脚下不知踢到什么,他疼得蹙眉,弯腰时看到了从乔家带回来的铁盒子。
带回来后一直放在这里,他还没有打开。
外壳只有薄薄一层,被他一脚踢得有点凹进去了,他按着这处若有所思。
视线定在那把锁上,手指在上面摩挲,酒后的眸子微微泛红。
几分钟后,他拿着老虎钳夹住这把锁,轻轻一拧,被锈蚀了的锁“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掀开了盖子——
整整一箱千纸鹤。
微皱的眉头又不自觉地拧了拧,这些东西显然超乎他的想象,他从没想过乔雅昕还有这么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