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家三十几年,这种事没亲身经历过,可盛南赫和盛南伊遇见过不止一次,丁妈也算历经大风大浪,知道哭喊没用,一路上不言不语,显得十分镇定。
对方还算客气,只是给她戴了眼罩,没什么过分之举。
她被几个人带去了餐厅的包间。十点不到,餐厅尚未营业,冷冷清清的,服务生都没见到一个。
屏退了众人,男人沉默地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分钟,修长的手指缓缓揭下眼罩。
光明乍现,丁妈下意识眯了眯眼睛,与视线共同清朗起来的还有耳畔传来的声音:“丁妈,抱歉,这样请您过来。”
清冷如旧,不着一丝感情。
丁妈瞥了他一眼,沉下脸,没有讲话。
傅承屹在她身旁落座,斟了一杯茶递过去,微垂的目光落在丁妈愠怒的面容上,淡笑:“这么多年了,丁妈还是不肯原谅我。”
丁妈还是绷着脸,语气不善地道:“我只是盛家的一个佣人,没资格替谁去恨你,也就谈不上什么原谅了。傅少爷,我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
才走了几步,就听见了男人的喟叹:“我初进盛家,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是丁妈,第一个对我表示欢迎的人也是丁妈。”
还是那道声线,却多了几分失落。
淡淡的愁绪泛起,丁妈心头一抽,鼻头也跟着发酸,脚步自然地停在门口。
傅承屹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英俊的脸上一片落寞:“丁妈以前也很疼我的,现在却对我避之不及,您眼里的我究竟是恶贯满盈还是十恶不赦?我记得刚进盛家时,我不想吃饭,是您给亲手做了奶香牛骨汤,那个味道,我一直记到现在。一晃眼,有九年没喝过了……”
短短几句,戳中丁妈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埋下眼底的暗痛,回头瞪他一眼,却走回来了。
——
一抹残阳将海水映得通红。
四层高的豪华游艇停靠在海边,也披上瑰丽的色彩,宛若长在晚霞中。
缤彩纷呈的彩带与气球飘在半空,下面还缀有几道横幅。
放眼望去,甲板上,衣着光鲜的男女一边赏景一边闲谈,整齐着装的服务生忙着接待,小孩子追逐嬉闹,好一派其乐融融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