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对的!”森本用力的点了几下头,“我经常会困惑于很多问题。比如说吧,一个产研合办企业购买了一批可以使用约50次左右的过滤纸,花了120万円。我就不知道该把这120万円的过滤纸记成是企业的资产,还是说要把这120万円记成费用。这两种记账的方法差别很大。如果把这些过滤纸记成企业资产的话,那么利润就不会减少。而如果把这些过滤纸记成费用的话,利润就要相应冲减掉120万円。”
北原在一旁,漫不经心间,忽又抛出一个问题:“你既然没有相应的财务知识,又要同时处理这么多企业的杂事。那么,有没有人在协助你,或者告诉你应该做些什么?”
旁听席上的众人还只是在关注着产研企业里一些猎奇的事项,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刹那间,北原实际上已经引入了一个关系重大的问题。
如果,森本对于这个问题回答“是的”话,那毫无疑问,就暗示了本桉将存在共犯。一旦存在共犯,则又有可能要面临划分主从犯的问题。在最好的情形下,倘若森本只是机械地服从他人指令,那么很有可能甚至可以出罪,不被认定为是贪污犯罪。即使被认定为是犯罪,也只是从犯,从而获得刑期的极大减少。
岩永听着这个问题,自然已经是知道面前这位辩护律师要打什么算盘。然而,他的嘴角却泛起笑容,像是等待对面这位辩护律师即将走入陷阱之中。
“是的,有人教我应该做什么。”森本答道。
话音刚落。
在听到这个回答的瞬间,岩永露出了如获至宝的表情,下一秒,他突然站起身,只见他面目变得威严起来,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雷霆压人之势,高声说道:
“裁判长!刚才被告人的回答,已经构成‘翻供’。森本试图将其所作所为推脱为是他人指使,实际上已经构成了对其犯罪事实的否认。据此,应当认定森本此前的坦白情节,现已不再成立。法庭不应再对森本适用有关从轻处罚的规定!”
刹那之间,这位检察官的犀利攻势再度滚滚袭来,像是专门为了方才无罪辩护闹出来的事态,而来报复挑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