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一般都是十四五岁就结婚,你二十可不是老姑娘。
要不是她是五姓女,一般姑娘可没机会拖到二十岁不嫁,朝廷都早就派官媒上门了,几次你都不能相中官媒安排的人,那可就要强制婚配,穷矮丑还是老弱残可就纯看运气。
“这也没外人,处默你就跟我说实话,你嫌弃崔娘子?”
程处默摇头,他其实跟崔娘子也只是见过几面,接触不多,但印象还不错,清河崔氏女子,还是嫡出,所以从小家教挺好,知书达礼,崔娘子长的不是很漂亮那种,但也五官端正容貌清秀,
“那么说来,其实你并不嫌弃崔小娘,你只是可能现在还在母亲去世的悲伤中,加上记挂岭南廉州的职事?”
程处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其实他确实并不讨厌崔小娘,但他讨厌崔寡妇,也有些厌恶老程,所以顺带着不喜欢崔寡妇侄女崔小娘子。
崔寡妇现在已经过门,成了老程续弦,程处默也得叫母亲了。
怀玉抿了口酒,心里思量一遍。
他知道老程今天虽然喊的响,但能把处默领到他这来,其实还是很有理智的,并不想把这事情弄大弄难堪,也是求助于他,希望能把事情尽快解决。
“处默兄,你能听我句劝吗?”
程处默看着武怀玉,两人目光直视,他看懂了怀玉的意思,眼中流露出几分痛苦神色,
“去岭南还有些时间的,”
“卢公。”
“我们马上着手处默的婚礼也还来的及,就在这个春风拂柳的二月,为处默兄完成大婚礼仪,好吗?”
老程当然愿意,他望向处默,“孽畜?”
程处默咬着牙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对武怀玉点了点对,把这事应允下来。
老程长松口气,他还真怕这小子拗起来,非要悔了这门五姓女的亲事,那可就好事成坏事了。
“我这就去跟崔家商量婚礼,选好日子。”老程生怕夜长梦多,立马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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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默坐在那里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仍然呛的直咳嗽。
“我怎么就摊了这么个爹。”处默叹息。
怀玉哈哈大笑,“没卢国公,你现在也不可能能成为东阿县公、廉州刺史的,更不可能娶清河崔氏女。”
这话还是很现实的。
“我就是恨他对我阿娘无情,对那崔寡妇太多情。”
怀玉呵呵一笑,什么无情多情,哪来这么多情,老程是个比较现实的人,跟张亮一样其实都不过是看中五姓门阀的底蕴,想联姻借势而已。
“处默,等将来卢公和崔氏百年之后,后事还不是得由你这个嫡长子来操办,你可以让卢公跟你阿娘葬在一起,”
他还剩下半句话没说,那就是老程现在再稀罕崔氏,可那个时候,老程这两个妻子,谁跟老程合葬不还是你说了算。
等老程死了,你照样可以把崔氏跟老程分开,把老程跟你老娘再合葬一起,让他们在地府九泉之下永远在一起。
处默听明白了,
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这次变成慢慢啜饮,连饮边呵呵笑。
“好了,一点小事情,不要喝闷酒了,不就是娶妻嘛,多大点事。你自己也清楚,你不可能跟崔氏悔婚,崔氏这门婚事对你来说,也是好婚姻,所以就别不痛快了,
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高高兴兴去准备吧,在离京下岭南赴任前,把这亲成了。
最好是能够再撒下种子,这样你在岭南建功立业,崔小娘在长安为你育种,十个月后,一个小小程就出世了。”
“要是个程小丫头就更好了,那样我的嫡次子七郎就有媳妇了。”
程处默被怀玉这么一通劝,也想顺了。
其实他确实也没想着能悔婚啥的,就是跟老程在呕气,爷俩个一股气顺不过去,于是拧巴在那里,就是要反着来。
“来,干一杯,武叔叔。”程处默举杯,笑着道。
“滚你的,”武怀玉也大笑着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