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于妍和年玉回到谢家,打算告辞。
一入谢家后院,谢思源已经坐在了石桌旁,对于妍和年玉的破阵而出似是并无意外,道:“还是小看你了。”断定是于妍的手笔。
“侥幸而已。”于妍倒也不回避,淡淡回道。
气氛短暂的沉默过后,年玉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赶到的时候,谢平川已经入魔了,前面,发生了什么?”
“我爹死了!”谢思源道,表情说不上多痛苦却是有些复杂难辨。
而于妍听罢心里一个咯噔,“是……”平头做的吗?
“不是。”话未尽,而是被谢思源打断否定了。
“节哀顺变。”年玉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拍了拍谢思源的肩膀,道。
这一动作似是让强撑镇定的男人破了防,只见谢思源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的眸中已是爬上了痛苦,道:“我原本以为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感情是真挚的,彼此是唯一,我们姐弟俩的出生就是最好的证明,哪怕有第三者的插足,也是因为我父亲有不得以的苦衷,却发现一切不过是我可笑的自以为是罢了。”
于妍和年玉沉默未言。
谢思源自顾自,继续道:“我父亲并不爱我母亲,夫妻相伴近百载却抵不过她人的几面之缘,哪怕豁出性命也是为了她的孩子,哪怕到死都不肯给结发妻子留下只言片语,那我母亲赔这一生算什么?如果不爱,当初为什么要走到一起,又为什么要生下我们?”
“爱是真的,不爱也是真的,或许爱会消失吧。”于妍低声道,辨不清是说给谢思源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就不配称为爱?如果做不到一生一世相伴的爱,那就别来沾染,惹那一身骚不嫌腥吗?”谢思源近乎低吼,似是透过于妍发泄对父亲的不满和怨恨。
而于妍的内心有些震惊,一直想不明白谢思源何苦如此纠结上一辈的爱恨情仇,不曾想是作为一个富家公子却对那虚伪缥缈的爱情如此纯情且专一。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就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你们的出生没有任何错也不该去承受上一辈遗留的痛苦,我们能做的便是把属于自己的一生过好,问心无愧即可。”难得年玉的思想这般通透,安慰起谢思源来也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