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画没有说话,只是稍稍撇了一下嘴角,然后躺在椅子里,默不作声。
赵时运大概能猜到钟画此刻的心思,觉得如果跟她聊些吃的喝的都没用,她是不会感兴趣的,但要是聊一聊方义的话,她一准会来精神的。
果然,当赵时运把方义给他看病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之后,钟画整个人都变了,似喜似怒,似恶似恨……总之,人类该有的面部表情和心理活动,钟画都有了,占全了。
幸好,赵时运擅长察言观色,随机应变,才最终稳定了钟画的情绪,并教她午餐时应该以怎样的姿态去见方义,并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钟画回到房间以后,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赵时运最后千叮咛万嘱咐的那些话,她现在差不多已经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午餐时间到了。钟琴和钟棋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一样,兴高采烈地跑到钟画的房间。原来,她们已经知道方义的事了。
钟琴和钟棋对方义的印象一直很好,有着旁人无法替代的兄妹之情,她们俩从来没有把方义当作外人看待,在心底里一直当作亲哥哥一样对待。
两人在钟画房里叽里呱啦说了几箩筐的话,句句不离方义,直到忽然想起来,她们的任务是叫钟画去吃饭。
钟画心里很烦躁,打发她们两个出去之后,坐在那里又发了一回呆,这才起身换了一套衣服,走向餐厅。
她一边走一边思考,究竟该以怎样的姿态去见方义?一想起那天在医馆的见面,她心底的恨意就又添了一层。她讨厌看到方义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这和从前的那个他差别太大了。
快要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了赵时运对她说过的话,赶紧深呼吸,好好地调整了一下心态以及姿态。
正当她要迈步进入餐厅的时候,忽然听见王叔在不远处大声说了一句:“钟画,胡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