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画跟着张耘走了。方义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默默无声地站在那里。一阵风吹过来时,他感觉到了一丝丝寒冷。
回到清洲村后,这天晚上,方义失眠了。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尽了办法却都难以入睡,脑子里一直回响着钟画在寺里对他说的那番话……
第二天一大清早,隐约感觉窗外已经露出鱼肚白,方义一把推开蒙在头上的两只枕头,一翻身坐了起来,却只觉头晕眼花,身心俱疲。
他半睁着一双眼来到了房门前,打开门,看向对面长春江。今天的朝阳倒是格外艳丽,雾气稀薄了很多,能看见江面上漂着几只渔船,一群鸬鹚正从一只船上纷纷跳入水中。
“这么冷的清晨,就已经开始下水打渔。可怜的鱼儿,怕是还没睡醒呢,就进了鸬鹚的嘴里……”方义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不住地打了几个哈欠。他转身去了洗漱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冷水脸。
当他再次站在房门口时,才将目光落在了翔哥的巢穴上。对了,翔哥呢?一大清早跑哪儿去了?
方义来到平台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仔细找了一遍,却没有发现翔哥的足迹。忽然,在和徐老大家相隔的那条窄窄的巷子里,方义仿佛看到了地上有几根杂乱的羽毛。那是翔哥的羽毛!
方义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妙,他站在平台上,轻轻一纵身跳了下去,蹲下身捡起了那几根散落在地上的羽毛。没错,是翔哥的羽毛,怎么会落在这里?他又寻着那些凌乱在青苔上的脚印往前细细地察看,一直来到徐老大家院墙外的拐弯处。
方义站在那儿静静地回忆。昨天去金禅寺烧香拜佛,的确忘了带上翔哥一起去。傍晚回到家后,他因为心情不太好,也就没有在意翔哥。但也确实没有看到翔哥在他眼前晃过,哪怕是只晃那么一下。这是极为异常的现象。平日里,不论他从哪里回来,翔哥都会高高兴兴地迎接上来。
思来想去之后,方义径直来到了徐老大家门前。他想找徐健出来问一句话。他尽量控制住自己内心深处那团已经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不让他们直接从拳头上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