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鉴,蓝家住所。
皮靴踏在地面的声音十分沉重,来者像是已经知晓了此事的严重性。
已有几人正愁眉苦脸的等候多时,见到蓝屿尘,一个个跟倒苦水似的非要把苦胆都吐出来。
“所以,目前除了西南,都受到攻击了?”蓝屿尘总结道。
蓝雨澈瘫到沙发上略显无力,“是啊,而且我们都找不到是谁攻击的我们,哥,这事太蹊跷了。”
几人坐到沙发上都一言不吭,气氛都顶的有些压抑。
同时,两声滴滴打破了这道沉寂,战斗手镯上投放出的光屏却让人更轻松不起来。
战机的螺旋桨破空声,仓皇逃窜的狼狈不堪,星力轰炸下避无可避的绝望和刀划破肌肤随后的惨叫。
显示屏的颜色不断变换,可几人眼眶却一成不变的发红。
血流成河,虽未尸横遍野,却已是十足地惨况,坚实的建筑被毁了大半,所有人身上的伤不致命,可明摆着是赤裸裸的侮辱。
“什么情况?”蓝屿尘找到听风前来支援,正组织轻伤人员清理现场的禁军,领头脸上的弹片划痕,带着他身上被撕裂地不成样子的衣服布条,很是狼狈。
“报告蓝宗主,是星坠阁,突然来袭,调了3架战机,还有伏击人员,明宗主他…被抓了,请蓝宗主处罚”。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自责没有守好总部,又像怪自己没有能力及时应对,最后直接单膝跪下向蓝屿尘请罪。
星陨鉴暗部探查机构短时间内遭受大面积攻击,幕后之人似乎有备而来。
蓝屿尘捏了捏眉心,蓝衡近两日要发布星系平行的消息,升级为一级战备状态,怎么就有人偏挑这个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捣乱??
蓝屿尘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你们尽力了,明筠我会想办法的”。
这副惨状,让几人又想起几天前的样子,更何况连明筠都陷到其中,这不仅证明了敌人的强大,更说明了星陨鉴的能力。
几人纷纷沉默着,又不得不压抑自己的烦躁。
收拾好残局之后,蓝屿尘挥挥手跟几人简单交代了些事便分道扬镳了。
独自行在漆黑的路上,蓝屿尘面上不显,可微动的耳朵和大晚上带墨镜的奇怪行为,已经证明了他在以自身为饵。
常年无人经过的小路上,林中悉悉索索的声响还真不知是小动物,或是风吹,或是人为……
“出来吧,早闻星坠阁大名,难不成只是躲躲藏藏见不得人的本事?”,蓝屿尘脚步站定,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人。
透视镜已经在镜面上勾勒出一个人影来,蓝屿尘取掉了眼镜,在一片黑暗中却眸子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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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
他也知道蓝羽曦并不是什么都不分的人,可这对于唐星昀的莫名攻击性,连蓝雨澈都管不了,他说了估计也是白说。
“你有没有觉得,唐星昀的出现很奇怪?”
蓝羽曦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口中含糖的话还有些含糊不清。
终于找到话题的宿愿轻舒了口气,自然而然地接话,“怎么说?”
蓝羽曦从口袋掏出一块布料来,虽然只是被摘星划破了一个角,但还是不难看出,上方残缺的印记是长老院所属。
“不奇怪?”,蓝羽曦丢给他而后后仰靠在沙发上。
拿着布料打量半天,宿愿叹了声气,“这军政双方的问题还真是大事,唐星昀要抢这个位置,不会是长老院的手已经有伸到驻防基地的意思了?”
“我倒不管他是长老院还是哪里的,接近我阿姐,我看目的不只是驻防基地这么简单喽”。
想起当初还好心不愿去怀疑他,真是恨不得给那个时候年少无知的自己来几巴掌。
拿白榆来牵制蓝家!!
宿愿狞笑两声,“真是够乱的,星主这位置是什么人都能坐的吗?什么烂鱼烂虾都想来分杯羹”。
蓝羽曦呵呵两声,连个利弊分析都懒得说。
她实在搞不懂那些脑子生锈人的想法,径直歪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思考人生去了。
见人歪在沙发上,估计也是嫌弃人蠢,他也不再多问。
蓝羽曦预备要组建第九战队的预案,指望这位大小姐,估计是没门了,只能靠他一个可怜被压榨的下属。
劳心劳力的修改预案,整理修改多遍,终于看到了最后的模样。
宿愿起身舒展了下麻木生涩的腰身,却突然看睡着的人蹦起来,差点给他一惊而扭到腰。
“怎么了?”
宿愿一手扶腰一手扶桌,刚要抱怨两句她压榨下属,就看到蓝羽曦一副他从未见过的难看脸色。
蓝羽曦好像在听什么东西一样,眉头是越皱越深,面色是越来越难看。
“没事,我出去一趟,要是有人……”,她话还没说完,手镯就已经替宿愿打断了她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