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渐止,一曲舞毕,夏千萍向台下宾客轻俯腰身示意。众人大声喝彩,意犹未尽,连王勃和阎伯屿都不住拍案惊叹。黄富瞧在眼中更是喜上眉梢,满脸得意,心中暗道:看来这份礼物正合阎伯屿心意,也不枉我绞尽脑汁,费尽心机。
便在这时一旁的郑岳龙突的站起身,一嘴酒气,摇摇晃晃的走上彩台。台下众人不解其意,就见郑岳龙眼露邪光,狠不得一口将夏千萍吞入腹中,淫笑道:“早闻千萍姑娘花魁之名,今日有幸得遇,果然色艺双绝,名不虚传。”
夏千萍看其一付色鬼投胎的模样,知其没安好心,但众目睽睽之下只得微微一笑,说道:“大人过誉了,奴家愧不敢当。”
原来郑岳龙本就是好色之徒,自见了夏千萍之后,魂魄都被勾走,他酒已微醺,借着酒劲淫邪愈盛,竟然不顾廉耻踏上彩台公然行轻薄之事。夏千萍的浅笑使他会错了意,居然以为自己魅力过人,赢得美人芳心,让他心中有如猫抓一般。其实越是一无是处的人越容易自作多情。
郑岳龙直勾勾的盯着夏千萍,嘿嘿笑道:“歌舞暂歇,千萍姑娘不如移驾陪阎大人和在下喝上几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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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萍瞅着郑岳龙鼓胀的肚腩、硕大的圆脸,不由生出阵阵厌恶,又看他言语放浪心内不禁有气,好在夏千萍久历风尘,阅人无数,收敛怒气,说道:“多谢大人美意,只是小女子出身卑贱,怎可与众位大人同席同饮。况且今日疲累……”
郑岳龙哈哈大笑道:“出身卑贱?本官说你卑贱你就卑贱,本官说你不卑贱你就不卑贱,全凭本官一句话。你虽是个歌妓,但今日你我在此相遇也算是你的造化,若是讨得本官开心,你就此乌鸦变凤凰一步登天,也未可知。”
夏千萍面色一寒,说道:“大人若要人陪酒,只需吩咐一声自会有人争先恐后前来伺候,小女子却高攀不起,还望大人见谅。”
平日里郑岳龙仗势欺人,颐指气使惯了,乍听夏千萍推辞,收了笑容脸色不善,说道:“这里是洪州,我官拜宣德将军,执掌洪州军马,让你陪酒是看得起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夏千萍神色轻蔑,冷笑道:“小女子来时,黄大财主有言在先,只献一曲一舞,再无多求,更谈不上陪酒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