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他极力协助龙玄尽快修行本门功法,为的就是与萧今来争夺掌门之时能派上用场。首先,他知龙玄修为不低,学了正气门这类秉接浩然正气的功法,必定能进界大升,虽一时难与萧今来比肩,可也总会令他有些顾忌。第二,若公开竞争掌宗之位,龙玄不会一手本门法术又怎能服众?
可此时形势已变,萧今来示好罢战,司徒金本可示意龙玄缓而修之,但他心中对萧今来成见未及尽消,何况龙玄费尽心血,饶上犬叟一条命才突破聚气之境,怎能有半途而废之理?所以他严加督促,两人脱出险境之地,还是继续修习不敢懈怠。
龙玄喜形于色,望着那手中的燕形功法的雏形,心中百感交集,为了修习此术,犬叟竟搭上性命,实在令他心中过意不去。
正出神间,司徒金凑到近前,一口真气喷出直击在他手掌之中,那本兀自流转的真气凝成的燕子竟被这口真气吹散,像被吹熄的火苗一般徐徐升起,消散在空中。
龙玄蓦然抬头,有些不解的望着司徒金。只见他轻轻一笑道:“这只是门径之形,还差得远呢,你还要依图参悟,直到将这燕儿拟得仿似图中模样,无论身姿、色彩、神韵都要一致才算小成。”
龙玄耗尽心血,才聚成这么一个功法小样,被司徒金一口真气便即毁去,心中也知还未真正成功,听他如此说,重重点了点头,折身而出,回到画卷之前继续参悟。
司徒金望着他的背影,被他这坚韧性格感动,心中也自宽慰,只觉自己并未看错人,这小子值得自己倾尽所能辅佐教诲。
萧今来又回到宅中暗室之内,脱去上衣整齐的叠放在一旁。他前胸后背的两条气线已自晶莹皮肤下攀升到头顶之处。那前胸气线已自下颚穿行过口鼻双目额头直至头顶并向后脑而去,而后背的气线也穿过后脑到达头顶。他抬手过脑,感应两股气线的距离,发现只有一寸长短。看来神功成就之时就在顷刻之间,这几日他脸上有气线运行痕迹,实在有耐观瞻不便出门,便自决定要在这密室内将两气汇合,打通二脉。
学武之人打通任督二脉,兀自神清目明,武功盖世。而修道之人也是如此,这气脉相同之后,再施展功法可就是与之前有了天渊之别。他满意的盘腿坐下,脑内一片清明,集中精神催动体内真气,令其聚集在两线之处,极力令这两线加速运转直至相接。
金则鸣照例还在室外护法伺候,此刻他手里握着一个酒壶,已经喝的有些微醺。他性情耿直执拗,对白惊风死后萧今来的对待态度心存不满,但他尊师重道,对师言无敢不从,对师命莫敢不尊,但心中憋屈无法排解,只有在这尽忠职守之余饮酒解忧。
他入门时间不短,一直跟随师父左右,自他入门那日起,便为萧今来爪牙。这些年,萧今来热衷争权夺势,金则鸣为虎作伥,助他办了不少事情。这些事多半都是见不得光的,他早对萧今来为人略有微词,却知从师如父,只是一味愚忠,不敢开口劝阻或者违背。
但白惊风之死实实令他心寒直至,想这师弟虽寡言木讷,却也是对师父一个心眼的孝忠,按着萧今来以往的脾气这般血仇早就奋起报回了,哪知现今师父的作态竟如此软弱,他实在想不通。他本是肚内藏不住话之人,对此事的不满态度早被萧今来所知,萧今来言辞镇压,令其绝口不提报仇之事。萧今来虽厚葬了白惊风,可一旁的金则鸣总有些兔死狐悲之感,深觉师父性情已变,似乎对亲徒的生死不挂心上。金则鸣内心的寒意一阵阵的涌起,却又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