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实非司徒金虽对自己表面迎合,其实心中并不服气,而且此人境界修为跟自己近在伯仲,如不能参透这精义法诀,势难盖过此人,修道宗门,手段修为毕竟还是极为重要的。
这密室昏暗狭窄,幽幽灯光照耀在他冷峻的脸庞上,显得更加坚毅。他喝了一盏茶,调节一下内息,便又重新坐到室内唯一的摆设——冰火蒲团之上。
这蒲团外面一圈火红之色,内里则是蔚蓝。显是冰火双存的宝物,他一及坐上,便即有两道冷热冰炙各不相同的真气自内冒出,顺着他底窍钻入身体,滋补各处经脉,清脑养神,护卫脏腑。
这两股真气兀自不凡,喷薄流转,竟将他衣袍鼓起,他催功相接,冰火二气与他体内之气相接相融,那原本有些肥大的衣袍越撑越满,竟嘭的一声炸裂开来。
破布烂絮飞舞间,萧今来一身白肉露了出来,只见他肌肤虽白皙,却有些强壮之态。此刻体内真气环节,各自凝结一处,尤以前心后背处的两股真气最为明显。这两道真气正以微乎其微的速度各自向上蔓延,而起始之点正是肚脐和尾椎骨附近,两道真气顶端各有一小块血气,每进一寸那血气便即被吞噬一分。真气兀自端严正派,可这血气竟有着些许邪异诡怪之感。练武之人讲究打通任督二脉,而修道之人虽与之有异,但却也有些相似之处。这两股真气终究不断攀升,最后在脑部相接,彼时便即是神功初成之时了。
萧今来运转全身之气,那两道真气才以龟速缓缓行进,甚至用肉眼都难以看清其变化。
他将放在蒲团前的令牌往空中一掷,那令牌便自虚悬在他的面前,内中文字呈金色洋洋洒洒飘出,个个都有豆腐块般大小,在他眼前排列顺序后缓缓流动,竟有千言之巨。萧今来虽没有龙玄的速记本事,可这识读之能也自不弱,只草草看了三遍便大致能记入脑中。
他在心中不住喟叹这令牌精义实为宗门道法的奠基之术,虽与自幼修习的同理而更为详尽具体。他体味着其中所述道法之理,按着其内所述的运功法门,将体内真元调配支取,只几忽儿间,他赤裸的上身便即明暗交替,那前心后背的两道真气竟各自向上延伸了两三寸距离。
这两三寸的距离看来容易,可修炼起来却是极为不易,他自得了令牌和法诀已然闭关十八个时辰,拼尽毕生修为,竭力参悟领会,才有这么一点点的进展,可见这两道真气一旦相遇之后会对修为的提高有多么大的作用。
这乌龟爬一般的进步却让他欣喜不已,他起身走到窗前轻叩窗棂,金则鸣闻讯而来,奉命去取了一件新袍递入,萧今来接过穿好,重又坐回蒲团,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眸子正自望着某处出神。他体内本有偶得的邪法血功,今日凝练令牌精义才自将其一点点吞噬,至今还有星点残存。他本是名门弟子,修炼本门道法便可受用终生,为何还要偷偷私习那血法邪术呢?这其中缘由还要从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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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算是少年得志,二十岁时便即修道小成,三十岁便成首席弟子,被准予立系收徒。可彼时宗门外忧滋生,那反叛而出的沈白衣兀自横行不法,大肆屠戮宗门弟子,祖师不但不去将其追回惩戒,反而隐遁避祸,这让少年激进的他极不理解,但门训所至不得有为,他虽表面应和,却在暗地里窥察沈白衣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