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金听完后漠然不语,表情凝重陷入深思之中。他素知师兄萧今来早就觊觎掌宗之位,此刻又有令牌和正气诀在手,身周又是一群党羽拥护,论资历论身份都足可担当此任。事至此时,便即棘手非常了。
龙玄见一向开朗豁达的师叔都这么犯愁,才感觉到此次失宝的后果是有多么严重。他这几个月来很少动怒施功,上次还是在圣女山面对沈白衣之时,更别提杀人了,这次却连眼都未眨一下就把同门师兄刺死,可想而知,他这次是底线被人掀了才导致这般狠辣。
褚雨墨和小蜻蜓与他相知相爱,他可以不要宗门高位,不要神侯馈赐,但却绝不能令这两个深深爱着自己的女人受到一点伤害,如果有,便没商量,杀之!
他此刻心中怒意频生,此次回归几经不快,本想马马虎虎的应付过去便即完结,然后三人同游,回去闭月宫安度余生,哪曾想竟一波数折,人不去打狗,狗却自来咬人。他天生不喜争斗,此刻却难以继续平和,只待想出一个良策定将萧今来一伙废去解恨。
司徒金沉吟一阵,悠悠开口道:“那五龙迷魂香是我师兄幼时所获,炼化极为不易,当年我恩师就曾严令禁止他将此物炼化应用,他那时年纪尚幼,见师父怪责便即害怕交出了手中成品原料。没想到他未托出实盘啊,想来必是藏私,到今日之时方得应用。”
龙玄听他这般说话,心中才即释然。二人出身同门,自幼在一起长大,便即知道那“五龙迷魂香”的解法也自不以为奇了。
司徒金脸色极为忧虑,脸上阴晴不定,显然正在幻想那萧今来得到重宝后的做派景观,一阵阵愁云拢上他的脸庞。
龙玄见他这般形状,便即愤然道:“师叔不必过忧,不就是被他唬去了令牌法诀吗,我便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便可,待得良机我便去盗回来就是了。”
司徒金苦笑一下道:“他居所禁制重重,手底下弟子又境界不俗,加之他本人已是两重元婴境界了,想要正面对抗实非易事啊,你且勿躁,咱们先看他这几日的举动,慢慢想办法对付他也不忙。”
龙玄听闻此言却有些不解,此时二人之势已然转微,手中底牌被人夺去,如果就这般不加作为,不是明摆着束手待毙吗?
他与司徒金相处日短,却也深信他老成多虑,虽心中知道不妥,却也不再有何微词。
天亮之后,小蜻蜓才悠悠醒来,卧在床上一会哭一会笑,嘴里念念着,狠心的郎君啊,我等你到双鬓斑白也不见你的影儿啊。褚雨墨在一旁听完吃吃而笑,司徒金也是捋须莞尔,龙玄的脸却是羞成了一块大红布。
想来她还是未醒过酒来,醉梦之中竟是当年苦守寒室等龙玄回来的凄楚时日,只听她语意哀怨,哭声凄婉,竟似是压抑了许久而不得发的感觉。那段时日过去良久,思忆起来竟还是这般难过,可见她当年经历是有多么苦楚难熬。
此刻这臆想世界之内杀机四伏,司徒金不敢放三人归去寝处,命人将厢房内花草搬出,归置了三张床铺在内,给龙玄三人暂做休息之处,是以与司徒金共处一处,才保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