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玄心中正自权衡去留两择,听他这么一说,后背一颤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面对着司徒金的殷殷笑意,他不忍狠心否拒,心中虽有了准备,便只得硬着头皮假意不知问道:“不知师叔所说良缘是什么?”
司徒金哈哈一笑道:“你是前任准掌宗澹台墨之徒,身负掌宗令牌和正气诀闯荡数载全身而归。这说明两个问题,第一你出身端正,有接任资格。第二,你能在天下妖魔众所睥睨之下全身归宗,说明你有这个能力担当此任。所以我想说的是,这掌宗令牌便永远留在你手最为合适!”
此言一出,龙玄心里咯噔一下,几乎从椅子上溜到桌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越不想要越要硬给啊这是。他急忙摆手道:“不成!不成,师叔我修为太低,而且还是小辈中人,怎堪担当此任?”
司徒金察言观色,听话知音,早料到龙玄会推却,便即胸有成竹道:“整个宗门内只有我与你萧师伯长你一辈,当然还有公孙祖师。我生性游散,不喜主政,但宗门有事从来不敢推却,即便这样也万万承担不起此责。萧师兄自不必提,他的为人行径绝难接掌此任,看来看去还只有你最为合适。怀揣重宝闯荡八方,连沈白衣都能灭掉,试问满门之人哪有一个能及得上你?”
龙玄忙道:“就算你二人不能继任,那我上头还有师兄哪?玉师兄和莫师兄都比我年长资深,他们也可做继任之储啊?”话说到此,他还朝二人虚指示意。
莫如晦急忙赔笑摆手道:“师弟过谦了,我们怎么成,还是你最适合。”玉文举不喜言辞,只微微摇了摇头,满脸真诚的望着龙玄,显然与其师之志相同。
司徒金道:“我都不去争夺,何况这两个不成器的徒弟,他们的修为本事不及你的。萧师兄处也是如此,虽然他的两个徒弟也比你年长,可一般的道理,师父都不能继任,何况徒弟呢?”
龙玄找了各种理由推诿,就差把公孙祖师自密室内拉出来主持大局了,也是坚不应允。他本自性情随和,不喜掌权执政,要他喝令众人实在是难为他了。在他两世的生涯中,什么都不及快快乐乐无忧无虑,愁不过夜的生活最妙,掌宗?有什么好?他甚至觉得自己的修行此时已满够用了,又能御剑,又能钻天的十分满足,如非必要连这修炼之途都想自此刻终结才妙呢。让他当掌门,无异于赶鸭子上架,强逼强迫。
司徒金见他一味推辞,虽不明真意,却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也不着急,依旧笑呵呵道:“掌宗也未必就那么辛苦,扶你上位是我主张,但想来公孙祖师出关时得遇你也会极力赞成。这宗门中事没那么繁杂,你不知道吧,咱们公孙祖师也是最怕麻烦之人,可不也创宗立派维持至今了吗,正所谓事在人为。”
可无论他怎么游说,龙玄依旧是坚不吐口。他此刻甚至觉得这司徒师叔十分阴险,暗忖他是不是在自己上山之时便即有这般打算,这一点点的接近拉拢都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