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蛮不讲理

龙玄没想到这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且慈眉善目的老人竟如此睿智,看来这世间之人都不是容易糊弄的,哪怕他看起来丝毫没有敌意和威胁。

龙玄本就不擅撒谎,却也懂得绝不能将轩辕血魔托出,这般没大脑的事他还做不出来。当下面对寒松灼灼目光逼视,心中已然乱作一团,只面上强自镇定。

褚雨墨和小蜻蜓自不必说,心中以为谎言被揭穿,却也都晓得这寒松并未获得真正凭据,对他们与轩辕血魔的关系还未尝尽知,这才心中稍定,但一时踟蹰,难以想出遁词,将希望都寄托在龙玄身上,他是她们的男人,在这危机关头只有依靠他才能过关。

龙玄定了定神,自觉未露出什么异状,道:“居士多忧了,那轩辕血魔与我素有大仇,我怎可能与他结盟,贵派的事迹我却是道听而来,恐是修界之人夸大其词,毕竟是百余年之前的事,我肯定不曾亲眼看见,贵派的功法能破血法也是听自途说,我访遍名医也未得医治之法,所以才来此处。虽对贵派之事一无所知,却神交已久。”他这一番话说得极为自然,顺理成章绝没有编纂痕迹,将自己来此的缘由说的简单合理。

寒松心中起疑,脸上虽不动声色,却在极为专注的凝神静听。在心中仔细勘察,看是否有不对榫之处,听他一番话说得真实,脸色稍和,却对他最后两句褒赞极为不屑,脸上的神色挂满了不信意味。

品了半天也未发现明显漏洞,但人一旦对某事有了怀疑,是难以轻易释怀的。

“我不管你来此地的真实目的为何,也不管你是否与轩辕血魔同谋,假意被伤来坏我功法的,总之,我玄冰道门非正非邪,赖理世间纷扰,今日权且信你所言,就此请回,再莫搅扰。”寒松一边说话,扶着冰椅把手的地方已升起白气,显然是在行功威慑。

龙玄等人心中不安,好不容易找到一线希望,岂能就这么放弃?可这玄冰道门明显是世外门宗,懒理凡俗,竟是一副对也不理错也不罚的态度。

正在这时,冰门咔咔声响,寒梅自外而入,只见她怀里抱着兀自酣睡的血婴,一脸淡漠的自三人之前走过,对龙玄小蜻蜓不假辞色,只对褚雨墨微微一笑,飘然走到寒松身侧坐下。

褚雨墨见她抱着血婴进来,有些按捺不住,便欲起身理论要回血婴,蓦然间见到龙玄眼色跳动,便即未敢妄动。

寒梅一脸冰霜,修剪整齐的秀眉微微跳动,对寒松说道:“这三人绝非正派之人,那小姑娘身有邪气,虽不知修了什么法术微乎其微,可根袛还是难掩痕迹。小小年纪,便失去童贞,好不知道羞耻!”她似久居深闺,说话无遮无拦,心中对褚雨墨失去做她弟子之事耿耿于怀,说话间便将内心不满说了出来。

龙玄见褚雨墨含羞低头,不由得有些光火,便即说道:“这位是我妻子,我俩早已结亲,妻子服侍丈夫还有什么知羞不知羞的?!”

寒梅虽清丽出尘,美颜不输少女,可思想却是极为封闭滞塞,所学的法术修为也须以处女之身修得,平生不苟言笑,虽偶尔话多,内心却是极为保守。听龙玄这么一说,她虽也觉得有道理,而且合乎情理,却始终令自己失去一个钟意的弟子苗子,这事岂能在她心中轻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