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衣没那么小气,他当然不会认为纪韵诗和龙玄有什么,但也绝想不到她维护龙玄是为了自己。见她被迫屈服自己,心中也自有些不忍,便即上前柔声道:“阿诗,我知道是我有错在先,但无论如何已然这般田地,就莫要再顾忌什么师门情谊,何况我之前所为对正气门也只有怨,并无恩,索性一错到底!”
纪韵诗抬起头望着沈白衣,虽心中十分不满他的做法,可这爱人坚定的眼神,顽强的性情无一不在时时感染着她。她在心里轻轻的笑了,她以为凭她能力,会与龙玄一笑泯恩仇,重修同门之谊,可这一刻她才发现她是有多么的幼稚!莫说性情温润豪气的龙玄在自己提到他日遇到沈白衣要网开一面之时,他都丝毫不为自己的付出所动,一直坚持报仇,从未动摇嘴软过!沈白衣也是如此,他既然已将事情做得绝了,就一定不怕再绝一些。真的错了,这真是一条不归路,纪韵诗通读文史,情理之事比任何人都明白,她此刻清醒的了解到,沈白衣这是在走一条不归路!一条不到南墙不回头的绝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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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望了望沈白衣,那张饱受风霜的脸早已不似少年之时,却又毫不陌生,似乎两人就算分离一千年相貌大变也能一眼就能认出对方。因为深爱之人的神情是绝无仅有的,甚至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特质。这张脸在纪韵诗的心中,纵然再老五十年,再丑十倍也断然不会改变她心中爱意十成之一。好吧,既然如此,那么我便依了你,我什么都能给你,什么事都能听你的,什么事都能原谅你。
沈白衣不知她内心想法,忧心忡忡的去找轩辕血魔商量下一步对策。血魔神情高深自得,从袍袖里摸出一团黄绳对他说道:“待那小子到了山崖边缘,你便将其诱入,我自有办法擒他!”沈白衣依言接过,放入随身携带的储物锦囊兀自沉思不语。
月满西厢,柴房里飘出一阵菜香,褚雨墨今日围了粗布头巾,偷偷下了山,按着龙玄所说的法印口诀,这一路倒也畅通无阻,她按龙玄所说,自称是送柴老汉老徐的女儿小徐竟也令偶然碰到的盘问之人相信放行,倒也是得了连日来白衣徒众教务繁忙的便利,所以才得以下山采购。
鸡鸭鱼肉果蔬时鲜满满布了一大桌子,另有一坛上好白酒,她就像一个初入夫家的小媳妇一般,忙里忙外,柴米油盐,事无巨细的安排晚饭。此间便无灶台锅盆还是她与龙玄在室外用黄土堆成的野灶,所以烹饪起来极为麻烦,即便如此,可她却十分满足,至少不必再去吃神教后厨因人心惶惶而越来越是敷衍的饭食。
龙玄自得了血婴之后,在那石窟周围布满自己的灵识监控,自己也至少去了四五次查探,想来那石窟血池乃是沈白衣严令禁足之地,所以五六天过去了也未有人发现此处被人破坏过的痕迹。
他趁着黑夜已将血池墙壁上的大洞填塞得满了,又偷偷和了泥将墙壁重新封好,这一举动虽有些多余,却总比一进来就看见那么大个洞也好吧。
好多天过去了,这里依然毫无动静,全山戒备,却无人来此处罗唣,所以别说沈白衣没有出现,就连白衣教众也很少从此而过。
龙玄直等得没了耐心,只好将心神内分出一些无形灵识,任其飘散在空中,一旦有修为的人在此地出现他便第一时间能感应得到。
安排妥当才回到柴房,隔着老远便能闻到浓郁的饭菜香气,他心中稍稍安慰,便即推门而入。褚雨墨装扮成的村姑服饰此时还未除去,那粗布衣服像极了破布裹珍珠一般,再旧再破的衣服也难掩其内玉人的雅致。
龙玄看得心中一荡,佳人美艳无双还在其次,关键是那颗深索自己身上的芳心才是难得。两人初尝云雨,这几日白日虽诸务繁忙,可晚间却还有些空闲。两人情不自禁,在这斗室之内爱潮迭起,欲罢还不能,龙玄两世为人,那一世的女儿都6、7岁了,虽然妻子是良家妇女,可毕竟是过来人,男女之事还是知道一些。褚雨墨却是黄花闺女,从未经历过这般光景。从一开始的害羞,一味被动奉献,一路进取过来,短短几日竟也通晓了内中窍门,只觉爱郎对此事非常欢喜,虽整日挂怀报仇之事,晚间欢好之时却能暂时得以放松,便即用尽浑身解数,现学现卖的逢迎龙玄,两人一时爱意澎湃,心无天地,独乐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