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是女人,一定不会原谅沈白衣!
龙玄低头细细品味这两句话,一时竟自痴迷了。
纪韵诗抿嘴一笑,此时看龙玄的神态亲近了好多,仿佛亲人一般。
只听见她语含关心的口吻道:“你现在要做的是隐匿行藏,莫要招摇,凭你道行虽属世间高手,却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且你手刃邪云亲子,我师父又在追剿你,天下妖祟都以你为口中食,瓮中鳖,处境十分艰险。劝你找个安生所在栖身,慢慢修炼将养,再图后进吧。”
她既放过了自己,又指了一条可行之道,就算是和仇人有瓜葛的人,也难免令人心存感激。
龙玄昂首道:“谢谢你,但师仇深似海,你别妄想有朝一日我会留手。”
纪韵诗洒脱一笑,道:“我没让你留手,都是他造的孽,让他去还,有朝一日,你如真亲手杀了他,我不怪你,但我会好好收殓了他,不会像我一样暴尸荒野。”
龙玄被这深情厚谊的话语惊呆了,虽只和此女认识半日,却觉得她口齿灵便,咄咄逼人,是个一点亏都不能吃的人。怎么对这凉薄狠毒的情郎却是这般割舍不下呢,实实令人费解。
他听闻此话,心中有了犹豫,今日之情不领也领了,虽说双方交手胜败难测,可连日来已激斗数场,身心俱疲,而且那片险地实不可久留。这女子假意围剿,实为驱遁,让自己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这般恩情,着实不浅,那日后如有幸得报师仇,这女子出面拦阻,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不顾这番恩义,而出手不留情吗?
纪韵诗蕙质兰心,早看透了他心中之意。脸带薄怒道:“我说不怪就是不怪,你不必内疚!”
薄唇轻抿,俏脸微嗔,那一抹美人含愠的风情实在让人心旌荡漾。
龙玄再不纠结,想转身就此离去,可总觉不妥。转回身朝她深深一躬,那恭敬的态度,仿佛身前的女子是他先尊长辈一般。
纪韵诗看着他神态拘谨的模样,眼珠中晶莹饱满,竟自痴了。
沈白衣啊沈白衣,如果当时你来接我,你我结成鸳侣,眼前这少年不就名正言顺的叫我一声师婶了么?你多行不义啊,累负于我,又与师门结仇,搞得天怒人怨,同门互戕,这是何苦来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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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玄行礼完毕,抬头望见她楚楚可怜,眼中饱含热泪,心中疑问再也无法忍住。
“你......你不是很恨他吗?可为什么...为什么?”龙玄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是想问为什么行事言谈之中又处处维护于他。
“恨?恨他!我当然恨他,可他又必须只能死在我的怀里!”纪韵诗被撩动心事,眼中扫过一抹煞意。
那煞意转瞬消失,纪韵诗今日的心中多数都在追忆美好,似不愿让心中戾气肆意蔓延。眼中神采平静,嘴角线条渐渐柔和。
“我与他的事,你不懂,就连......就连我也未必真正懂得,也许这就是缘分,孽缘!”纪韵诗笃定心思,把一切因果都归结到那虚无缥缈百年难觅其因的“缘”上。
还是搞不懂啊!龙玄虽不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可也并不是唾面自干的迂腐,但此时真的搞不懂。
纪韵诗神色如常,杂乱缥缈的神魂似已归位。她妙目转动,瞧了瞧龙玄,轻轻说道:“你去找个安全的所在归隐起来吧,待得修为大进,机缘得当之日再即复出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