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树上的澹台墨都看在眼里,他施展法力,凝视远眺,看清楚了这少年手中是一粒“鸩鸠丸”,此丸药剧毒无比,当者顷刻殒命,想来这少年是来纪家哄骗纪筠诗出门,再伺机毒害于她。
看清楚了真相,澹台墨转过了头,整个人平依在树木横干之上,举目仰望青天,心中嘘叹感伤不已,觉得自己最疼爱的这个小师弟实在没救了。
他甚至连禽兽都不如。
澹台墨还记得他在树上隐匿时久,纪家后屋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纪母尖锐嘶哭声传出。他心中一惊,眼望下方,沈白衣却是面露喜色,如释重负。想是纪筠诗难产不救,撒手人寰了。
纪筠诗最后被暴尸荒野,连个坟都没有。纪母要女儿入土为安,猎户出身的纪父性情粗鄙守旧,以此事为丑,不许她入土,剥光了女儿衣服将其背到静僻荒山后丢入了深不见底的山谷。
数日后,澹台墨才寻到纪筠诗的尸首。只见她满额青筋,双目不冥,七窍出血,肚腹如丘,赤裸的身体呈暗灰之色,手脚都被野兽咬坏,实是惨不忍睹。
澹台墨听人说,这纪筠诗少年早慧,识记超人,又貌美端庄,虽出身贫寒,却落落大方。可想而知,将来的人生会是多么的精彩,此刻却落到如此田地。
草草收殓了她,澹台墨心神激荡,决心从此之后与沈白衣恩断义绝,天涯歧路。
沈白衣被师兄当面揭穿自己的劣迹,心中一震,脸上却不动声色,悠悠叹息:“总之我们是有缘无分,如果我是掌门或者宗门是我的,那就不同了。”
澹台墨愕然以对,半晌后才苦笑摇头,“沈白衣,你不是人!”雄浑声音震撼发出,四壁皆耸,房顶的灰土簌簌而下。
寺前空地的人众闻讯都是一惊,其中一身形魁梧大汉凝眉询问他人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一颌下有须的年长之人说道:“且看看,主上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三人点头赞可,依然直立如山,眼神都往盘龙寺方向聚拢。
沈白衣平静如水,嘴里全是别人的不是:“阿诗命薄,我们在一起游玩时有个相面先生说过她活不过十八岁,这是命数,跟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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