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玄前世叫强子,至于自己姓什么早已记不清楚。名字还是从记忆中别人的称呼处得来,但妻子女儿的名字却深深烙印在心间,可见两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高。
龙玄(方便起见,以下叙述不用前世名字)前世是个出租车司机,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赚钱,所谓赚钱也并非成千上万的数目入账,只是比平时多赚那么区区百十块就足以令他快乐许久。家里又是女儿,不用操心将来买房子娶媳妇之类的事,他乐得逍遥。暖屋热床,妻贤女慧,得此生活,夫复何求。所以龙玄在前世活得即轻松又满足,与世无争,快活知足。
有时候想赚一点外快,就去一些大酒店趴活儿。作为跑出租十年的老司机,对这座“十八线”的小城市可谓了如指掌,旮旯胡同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掌握。有些酒店里暗藏着一些不可描述的服务项目,而酒店又明哲保身,不豢养这些从事特殊行业的“人才”,只为有需要的客人由外调入。龙玄最喜欢这些所谓“流莺”,她们往往出手阔绰,偶尔还会从手提包里摸出一盒名牌香烟丢给自己。即赚钱,又能和美女们瞎聊慰藉闲暇时光,实在没有比这个更理想的工作了。龙玄也会偶尔从后视镜里去偷窥后座的打扮入时正值花季的少女们,窥探她们的音容笑貌,还有裙间那若隐若现的风情,实在为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
一直工作到子夜左右,龙玄会开着空车,关掉指示灯,驾车去一家叫做“接风酒店”的地方小憩。说是酒店,其实就是个半露天的小酒馆,龙玄不喜欢入内落座,就是在门前摆好的小桌前坐下,点一小份鸡轧咸菜,一小份早已走油的油炸花生米(提前炸好的),一瓶二两装的高度“北京二锅头”,就着郎朗月色小酌几杯。一般喝到半道,和自己一样靠出租车为生的狐朋狗友就会络绎而来,和龙玄凑到一桌,熟稔的来不及取筷子直接用手抓几粒花生米丢到嘴里,有好喝的要了点简单酒菜然后众人围坐一圈开始胡侃起来。
几个人天南海北,无所不知,东一耙子西一扫帚侃到酒干菜尽,龙玄才会意犹未尽的抹抹嘴,微醺着驾车回家。一般是十一二点以后才走,这个时间没有交警,喝完酒开车也不怕被临检。他一般都会慢慢悠悠的往家的方向缓行,载客的指示灯却显示“空车”字样,直到碰到路边偶有半夜打车的乘客,他会猛按喇叭却不停车,一脚油门踩到底,当着人家的面呼啸而过,从后视镜里看后面暴跳如雷鸡飞狗跳的路人,心里无比畅快,劳烦一天,这么小小的恶作剧一下也能为疲累不堪的身心小做缓解。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毫无征兆的将这一切平静打碎,一天龙玄在一座桥上被失控的大货车挤入江中,自此两眼一黑,与世隔绝。再醒来时已物是人非,自己变成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被弃置山间草丛之中,被一个面容黝黑,鹑衣百结,常年醉醺醺的老人拾了去,从此落脚在盘龙寺中。老人见龙玄脖子上有一把金锁上面镌刻着一个“玄”字,而此地又叫盘龙山,龙玄的名字便由此而来。老人为了他将来能与生身父母相认,将金锁烧红了烙印在他左胸以做标志。至于那价值不菲的金锁自此下落不明。
随着龙玄的一点点长大,对前世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只记得娇妻爱女,其余都似白云一般越飘越远,仿佛自己与生就在这片叫做“大元王朝”的土地上。到了异界,龙玄虽样貌职业有所变化,生活却没有本质上的改变。伺候师父,也就是那个像乞丐似的老道(有没有道术,不清楚,反正他自称宗门正统),种菜挑水,无一日间断,师父也不教他读书写字,却也浑浑噩噩的活到了这般年纪。
龙玄小口喝着尚有余温的鱼汤,感受着爱人亲密的关怀,心中甜蜜无比。自从救了这个模样乖巧的小女孩,她的一颗心就紧紧栓在自己的身上。十三四岁的稚嫩年纪,却心有所属,那眼波中透出的浓浓爱意,比成年姑娘也不遑多让。秋波似水,柔情无限,沉浸爱河的体会使这未成年的小丫头竟多了几分娇柔成熟的风韵。
小蜻蜓目不转瞬的望着龙玄,亲眼看着他把自己精心烹制的汤水喝干,吃光里面切碎的青鱼和骰子块大小的豆腐,嘴角溢出满意的微笑。
“玄哥哥,听说你师父道法精深,你就没学会一些吗?能不能给我露一手看看。”小蜻蜓痴迷的眼神里透露着好奇之色。
龙玄喝完最后一点汤汁,用手背抹了抹嘴,傻笑着说道:“我师父说,我只是他名义上的徒弟,不算入门弟子,只教我一些强身健体的防身术而已,没有道法啊。”
小蜻蜓眼睛更亮了,颇感兴趣的问道:“防身术也行啊,应该比镇里卖艺的胡大叔厉害吧,他只会铁枪刺喉和胸口碎大石,你就给我露一手瞧瞧嘛,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