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要与之针锋相对。
但有时候沉思:轻易地被人所激怒,使得情绪失去掌控,人就会变得暴戾,对于心境磨砺,并无裨益。
还是应该沉下心来,稳住自己的本心。
于是乎,渡过开头几天后,接下来的日子,再听着那些声音,便显得波澜不惊了。
乾阳老道看在眼里,赞叹不已。
作为过来人,他十分明白“晨钟暮鼓”的可怕,越是想要抵御,越是把持不住,并最终一败涂地。
人活于世上,最难的,正是坚持自己的道。当遭遇到了挫折困难,最初是产生自我怀疑,然后就想着改变,接而面目全非。
老道没有逃避,也没有改变,却是遭受迎头痛击,几乎一蹶不振了。
……
一晃半个月过去,二月将来。
这日,陈留白在院子中劈柴。他手持短斧,也不见怎用力,轻轻一劈,那木柴应声而开。
被劈开的每一块,形体大小,齐齐整整,然后堆放起来。
忽然间,他若有所感,抬头起来,正见到三人从林间小径处走来。
这三人不同寻常,虽然衣装不一,但从步伐节奏,面容气度上看,便知是练武有成的人物。
居中那个,做道士打扮,身穿青色道袍,长发束个短髻,留三缕山羊胡,背后挂剑,是那种很上档次的松纹古剑。
右边是个中年汉子,五短身材,其貌不扬,走路的时候脊背微微弓着,似乎是在随时蓄力的样子,走路带风,脚底却无声;
左边的老者头顶已经秃了,头皮红润光亮,脑袋侧边一圈鬓发留得很长,垂落下来。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那双眼睛,阴鸷如鹰;
三人并肩而行,很快来到道观门外。
随着他们走进来,陈留白的感觉更为清晰,有一种灼热之意。
那是法念对于对方身上气血的触感,纯属于本能。
这一段时日的静修,大周天运转得畅快,凝聚出来的法念也就越来越丰富了。
乾阳老道本在院中晒太阳,自从陈留白住进来后,他的好日子也来了。
精神意志恢复正常不说,吃喝更是不愁,都是很好的。
毕竟有陈留白在,山中野味不曾断过。
睡得好,吃得香,这人的身体自然得到滋润,看上去,宛如年轻了几岁,不再一脸愁苦。
他看到了来人,双眸一缩,缓缓站起。
居中的道士冲他做个稽首:“大师兄,好久不见。”
“五师弟,果然是你。”
乾阳老道露出一抹激动的神情。
来者道号“青阳”,与乾阳老道师出同门。在当年,筑仙观出事时,青阳道人几个承受不住压力,选择了出走。一去多年,没想到在今天回来了。
乾阳老道目光一扫,注意到两边的人,渐渐认了出来:“‘过山风’秦深和‘鹰叟’顾登?”
两人抱拳:“见过乾阳道长。”
在江湖上,他们都是成名已久的宗师人物,只是惯于独来独往。
但此时,却走在了一起,并来到了筑仙观。
乾阳老道的神色冷了下来,道:“五师弟,七师弟和九师弟他们呢?你们一起出去,为何不一起回来?”
青阳道人叹一声:“一言难尽,师兄,咱们进去里面详谈。”
乾阳老道复又坐下,懒洋洋道:“今天难得开晴,太阳正好,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好了。”
青阳道人双眼一眯,转头去看劈柴的陈留白,笑道:“多年不见,没想到师兄倒收到了一个好道童,面华骨秀,资质上佳,真是不错。”
乾阳老道很注意陈留白的神色,心中暗自冷笑,当即道:“五师弟,有事你直说吧,咱们师兄弟之间,不必遮遮掩掩。”
青阳道人就不再理会陈留白,朗声道:“大师兄,回来之前,我听到不少风言风语,很是为师兄担心,可如今一见,倒是放下心来。”
乾阳老道一摆手:“这些年来,我确实过得不好,被人称为‘癫道人’,只是近日才有所清醒,没什么好忌讳的。”
青阳道人深深地看他一眼:“师兄,你恢复了就好,我这里正有一桩大事要找你商议。是件大好事。”
乾阳老道“哦”了声:“什么好事?”
“此事非同小可,也与咱们道观传承有关,还是进去,在真君神像前详谈为宜。咱们师兄弟多年不见,正该好好叙旧一番。”
这两三天小孩考试放假,跑来跑去,折腾得够呛,有所耽误了,但欠下的更新,肯定会找时间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