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真没用。”「毁灭」脑中的一根丝线突然断裂，它这才意识到是烛龙的“孩子”消失了两个。

此时的烛龙已经陷入了短暂的沉睡，对于地面发生的事他毫不知情。

但其他龙族却都感应到了族人的消亡。反应最剧烈的是渊，眼中不自觉流落的泪水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站在一处没有士兵的废墟顶端，静静地望向摇摇欲坠的浮空城，“要结束了...”

渊闭上眼，他在何时，竟也已明了：“烛龙，你又骗我...”

第一次，是他隐瞒一切，独自对抗十罪。

而这一次，是他融合了污秽，却仍与之合作，舍弃所有，只为赢得一个残缺的未来。

梦泡已经瓦解，他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这不对，烛龙。这不对啊...’

‘你想要的未来真的是这样吗？’

‘回答我啊，告诉我真相啊。’

渊朝着自己的心发问，然而没有任何声音能够回答他。

他沿着一条较为偏僻的小路走去，路的尽头是那名为红衣会的避风港。

“站住，什么人？”拦路的士兵并没有注意到渊被倒塌的石墙遮挡住的龙角和尾巴，他走上前例行询问。

“沉浸吧，你不需要醒来。”渊浮起身一把按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士兵一愣，双眼慢慢闭合，他沉重的脑袋有气无力地上下点动，最后直接倒地不省人事。

渊推开门，里面除了昏迷的娜丽雅外空无一人。果然如他所料，梦泡出现问题是这里的原因。

“白鳞...”渊轻轻将娜丽雅的衣袖往上拉了拉，那些白鳞也跟着一开一合，就像是在呼吸一般。

他在心中翻找，一份关于千年前白鳞病第一次爆发时的记忆。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渊突然崩溃一拳打在了石墙上。

记忆中不存在任何治疗白鳞病的方法。他们被克莱德斯带走后，余下染病的龙族再无龙照顾，结果可想而知，他们都化为了一尊尊银白色的“雕塑”。

他们是不幸的被捕者，却也成了幸运的存活者。

“怎么了，渊？”娜丽雅终于醒了过来，她的声音很轻，呼吸之间都十分沉重而缓慢。

“结束了，娜丽雅。一切都结束了....”

“别哭。”娜丽雅握住自己显露出来的长满白鳞的手臂，“在彻底病发前，我们还有机会。”

“我们都被骗了，他根本就不是烛龙。”渊伸手按住心口，防止烛龙“种”在自己身上的限制诅咒发作。

可娜丽雅的反应却意外地平和，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真是假现在还有意义吗？路的终点就在眼前，我们不能放弃。”

“可是..可是我们一定会失败的。我们都会死的...”

“渊，如果现在收手，他们的死才真的没有了意义。”她看向空无一人的房间，那些孩子都已经被霍萧带走。这样也好，至少她的模样不会再被他们瞧见，她也不必再惧怕那些令其惊慌失措的目光了。

“现在，再来一次吧。”娜丽雅坐直身子，她抓住渊的手，将全部的能量传输到了对方身体内。